林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陆时渊。
她的手还掐着林瑶的脖子,只要再狠一点,林瑶可能就会憋死。
“做什么?!”校董大惊失色,“快快快把这位同学放下!你们哪个系的?光天化日打架斗殴荒不荒唐?!”
“小溪,小溪你快放手!”书青青认得校董,脑袋缩成了鹌鹑,急急扯着林溪的袖子。
林溪原本是想狠狠给林瑶一个教训的,被这样一打断,眼底的戾气消散了大半,手里一松,林瑶就像只落水狗一样从她手里滑了下去。
“咳咳咳!”肺部灌入大量的空气,林瑶猛地咳嗽,她被吓哭了,惊恐的指着林溪,“校董,她想杀我!她想杀我!你一定要开除她!!!”
“哪个系的?”校董怒气冲冲又问了一遍,瞪着林溪,“说你呢?别以为装哑巴这事就能过去,想掐死同学,这是犯法知不知道,你再不说我不仅会开除你,还要把你送进派出所!”
林溪站在那里,小手缓缓放下垂落在身侧,精致的眉眼弯了弯,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公,“陈董,您年纪大了该戴副老花镜,林瑶刚才脖子痒,我帮她挠了一下而已,哪里是想掐死她,我们是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这种恶读心思。”
陈董一愣。
是吗?
他眼花了?
陆时渊站在一旁,阳光下的身影修长又挺拔,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裤袋,视线不紧不慢看着巧舌如簧的小姑娘,眼底倾泻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狡诈的像只小狐狸。
“你胡说!你明明就是想掐死我!”林瑶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从地上爬起来打死她,“陈董,您千万别相信她!”
“你说我想掐死你,那你死了吗?”林溪似笑非笑,转眼看向书青青,“你看见我刚才是想掐死她吗?”
书青青也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胸脯,“没有,刚才林瑶同学说她脖子痒,她指甲长不好弄,还求林溪给她挠来着!”
“你,你们!”林瑶被气哭了,浑身都在颤抖,指着林溪,“她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满嘴的谎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逃课干嘛去了,陈董,昨天我亲眼看见林溪用砖头砸自己,然后去仁济看了胸外科,不就是想要胸外科的实习名额吗,您看看她的手腕有多龌龊!竟然去色诱!”
“谁不知道林溪长得好看,咱们胸外科是全国重点科室,她只要随便找一个大佬,借着伤在他跟前脱了衣服,只要卖了身,区区一个实习名额当然不在话下!”
林溪大脑嗡的一声,着实没料到她拿砖头砸自己这事竟被林瑶看见了,关键还在陆时渊面前被抖了出来,脸上登时挂不住了。
陆时渊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陈董板着面孔,又看向林溪,气的胡子都翘了,“挂了谁的号?!我立马去核实,若真有这回事,这就是学风不端的典型!必须开除!”
林瑶一听这话,就兴奋的抹了眼泪,得意洋洋的看着林溪。
呵!贱人!叫她剑走偏锋!
她就是要让她不仅得不到胸外科的实习名额,连学都没得上!
一辈子把林溪这个贱人踩在泥土里!
林溪有些头大。
要是陆时渊不在这里,她或许还可以圆过去,但现在,在她不确定陆时渊会不会帮她的前提下,她不敢轻举妄动。
“林溪!问你呢!”陈董怒火中烧,“你跟我去校长室,你要真敢干这种事,我绝不会包庇!”
书青青急了,去了校长室林溪绝不会有好果子吃,“陈董,您别......”
“是我,”陆时渊嗓音温沉,突然开了口。
陈董一愣。
???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陆时渊。
陆时渊淡笑颔首,“昨天我的书忘在了医学院,秦副主任早上有手术,我请林溪同学帮我带过来,早上门诊忙,小姑娘怕是见不到我,就挂了我的号,至于身上有没有伤,我倒是没注意。”
所有人都愣了。
林溪抿着唇,清澈干净的桃花眼略微怔忡的望着阳光下那道俊逸挺拔的身影,沉默着没说话。
心跳却不可抑制的加快,心底里不知名的位置像是缓缓注入了一股暖流,温暖着她冷潮的角落。
她没想到陆时渊会包庇她。
他这么说,等于替她掩饰了她所有的小心机,也看穿了她是故意接近他,却没让她遭受校长室的审讯手段,无形中保护着她,为她撑开了一方天地。
陈董又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陆时渊这周的确有专家门诊。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陈董吓了一跳,“是误会就好,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同学之间就该和和气气,别什么事都上纲上线,没事就散了!散了!”
“不是的陈董!”林瑶难以置信,“我真的看见林溪她......”
“住嘴!”陈董不耐烦的瞪着她,“没听见陆主任刚才是怎么说的吗?我知道你们姐妹之间一向不和,但撒谎也要有个度,别总是把老师校长当傻子!给我回去好好反思错误!”
林瑶差点没站住,嫉妒和愤怒快把她逼疯,她不懂陆时渊为什么要帮着林溪,她不懂!
林瑶狠狠瞪了一眼林溪,总有一天她要让她好看!
陈董一说散,书青青第一个麻溜的遁了,陆家和书家是世交,书青青从小就怵陆时渊,尤其是昨天她还在电话里说陆时渊是阳痿,万一陆时渊听出了是她的声音,以陆时渊和她老爹的交情,她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林溪也想走,可没走出两步,陆时渊沉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跟我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