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是那日的小乞丐。”
“跟上。”
……
恬恬一溜烟跑的老远,回头看看没人跟来,这才慢下来,看来今天也没啥收获了,被那老人家吓得要死,她也没心思在外面晃悠了。
老规矩,她悠哉晃悠,绕过好几个街道,随意拐弯。
“小主子,这小乞丐警惕心太重了,没发现我们跟着还能这么谨慎。”
说话的黑衣人就是上次跟丢恬恬的男子,这次更是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懈怠。
老人家打扮的少年压住嘴咳嗽,眼神紧跟着那小乞丐。
“小主子,您要不要休息会?”
“不必,跟上,别再丢了。”
说完又是一阵细碎的咳嗽,害怕被发现,两人跟得远了些,好在是白天,不容易丢。
终于,小乞丐停住了脚。
恬恬望着不远处田里的女人,嘴唇弯了弯。
那田里的女人,正是王春花,拿着把大镰刀,正在割青菜,对面站着一个大汉,看着王春花目光灼灼。
恬恬拧眉看着那大汉,王春花在跟他争辩什么,手里的镰刀对着大汉指着。
大汉是村里的单身汉,四十岁了,老不正经的男人,总是调戏王春花,好几次被恬恬整治了,才有所收敛,只在口头调戏,不敢再动手动脚。
大汉肯定又说了什么污言秽语,王春花气红着脸举着镰刀骂他不要脸。
恬恬大步走上前,帮着王春花骂大汉。
“小主子。”
看到恬恬帮着王春花骂人,黑衣人压低声音道:“小主子,要不要一起解决了?”
少年咳了咳,目光看向小乞丐。
“小主子,来不及了,再不走楚国的人又要来了。”黑衣人催促。
少年目光如炬,淡淡道:“不着急,我已经想好了退路,小风去安排了。”
“小主子真的打算藏到赵国宫里去?”
“嗯。”
“小主子,属下觉得不妥,若是让天承帝知道了,定会对您不利。”
“不必忧心,咳咳,我自有打算。”
少年说完,目光陡然一变,手上多了两颗石头,直向那举着镰刀的女人。
“走吧,咳咳,来不及入宫了。”
少年带着黑衣人离开了。
恬恬傻眼的看着王春花:“春花,你……”
“我杀人了?”王春花惊吓的丢掉镰刀。
她们吵的厉害,围观了好些村民,见王春花镰刀坎在大汉脖间,大汉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反应过来的村民赶紧跑去报了官。
王春花吓得脸色苍白,任由村民拉着走。
恬恬扫了一圈现场,她只是个孩子,村民没有顾及她,但是她还是跟着。
“春花,你刚刚为什么要砍他?”恬恬靠近王春花问。
王春花早就吓傻了,一直喃喃着杀人了杀人了。
“王春花。”恬恬加重了语气,终于让王春花回神。
“大丫,你快跑,我杀人了。”
王春花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想到让恬恬逃跑。
一路跟着的村民有几个好心的跟着劝:“是啊大丫,你快点走,你娘杀了人,别连累你了。”
抓住王春花的男人是那大汉的弟弟,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恶霸惯了,这会抓住王春花自然不会放。
“春花,你赶紧说啊,为什么杀他?”恬恬不理会村民的七嘴八舌,继续追问王春花。
王春花恍惚,眼泪直流:“我也不知道,我脚像被人拌了一下,手像被人推了一下,直接砍刀了刘老汉身上,呜呜,大丫,我是不是中邪了。”
恬恬回想刚刚的现场,青菜地里王春花天天打理,几乎没有小石子,刚刚记下了现场,确实多了两块石头。
“大丫,你快走。”眼看到了官府,王春花急了:“快走,要是娘出不来,你就去找你爹,你爹是……”
“少废话,一起进去。”刘老二一只手拧起脏兮兮的恬恬,一同带入了大堂。
“威~武~”
两侧站着官差敲着木棍,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恬恬神色冷静,安抚着王春花,等了许久,那慢悠悠走来的官爷让恬恬拧眉。
“堂下所跪何人?”官爷开口,懒懒散散,眼底有些不耐烦。
“大人,小的刘老二,状告这王春花杀了我哥哥。”
“哦?”官爷看向王春花:“你杀了他哥哥?”
“我……我……”王春花害怕得结巴。
“大人,我娘没有杀人。”
“你娘杀了我哥,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刘老二又看向官爷:“官爷,这孩子撒谎成性,村里人都知道的。”
恬恬说完就仔细看着官爷,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黄口小儿,来我官府也敢撒谎?”官爷说完一敲惊堂木。
王春花吓得一哆嗦,赶紧磕头:“我家孩子小不懂事,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恬恬收回视线,落在王春花身上:“春花,你记住,你没做的,千万别认,是有人向你扔石子才导致你失手杀了刘老汉,你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别认,等我回来。”
王春花哆嗦的点头,又推着恬恬:“我知道了,你快走,走了别回来了,别管我了。”
恬恬起身,却被一个官差拦住。
恬恬冷眼看着他:“让开。”
“放肆。”官爷看恬恬目中无人的样子,火了:“你当衙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围一阵唏嘘,都有些同情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了。
恬恬坦然对上官爷视线,缓缓道:“我既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官爷这是要对我动刑?”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这般魄力,官爷愣神了,恬恬趁这个空隙跑了出去。
她说的没错,她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一个孩子,还能翻天了不成,官爷不耐烦的摆摆手,随她去了。
“王春花,你招是不招?”官爷又翘了惊堂木。
王春花颤颤巍巍摇头:“官爷,我是冤枉的。”
“来人,用刑。”
听到这声音,恬恬身子一震,眼眶泪珠打转,脚下却没有停住。
她已经看出来,那官爷嫌麻烦根本不会给她解释分析的机会。
而这里,但凡当场抓获的杀人犯,是要立即执行死刑的,她耽搁不起。
王春花,撑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