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缺钱,不能让母亲的药断了,于是接下了这份工作。
傅歧既然有意给她难堪,那他一定会在场,那她可要好好表现,让他满意。
当晚她穿了一条牛仔裙,裙子是露肩吊带的,恰到好处的收腰设计勾勒出细软的腰肢,裙长刚到大腿中部,下裙摆两侧有捏褶设计,裙边和胸口做了手工刷毛的细节,清纯又甜辣。
在热情似火声音嘈杂的叶店中,她这一身既性感却不落俗,格外吸睛。
人事对她满意极了,没想到她本人比照片要好看数倍,当下决定把她安排给最贵的那桌客人陪酒,没有经验也没关系,有些客人更喜欢这类的。
与她共同陪客的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叫覆雪,一个叫言言,都用的假名字。
那两个女生看见她后顿时生出危机感来,两人挨在一起窃窃私语。
D77:【覆雪说你装,明明都来陪酒了还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然后那个言言很赞同,她说你这裙子廉价。】
说罢,它哼哼两声:【显得她们身上的衣服多贵似的,包臀裙带闪片,她们才更廉价吧。】
祁嫣哑然失笑:不用理,检测傅歧的位置。
D77:【中央位置最好的那个卡座。】
黑暗中,在不停闪烁的灯光下,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卡座中央,忽明忽暗的灯光照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他与这个喧嚣的环境仿佛格格不入,又难以让人忽视。
这么一会,已经有不少貌美的女士过来找他,都被他身边的人挡了回去。
一个侍应生来到她们身边,他的声音几乎是喊着的她们才能听清:“跟我走。”
覆雪和言言立刻上前跟着,将祁嫣挤在最后。
她们所需要服务的客人,位于傅歧卡座的前侧方,只要他一偏头就能看见。
侍应生将三个女孩带到卡座,这里的客人瞧着都是中层领导,要么大腹便便,要么满脸油光,一双双眼睛燃着醉意和兴奋。
尤其是他们看到祁嫣时,眼里闪过惊艳。
两个有经验的女孩眼光读辣,立刻坐到瞧着像是大领导的身边,笑着打招呼。
祁嫣有些拘谨地站了一会儿,她捏紧裙边,眼神有些无措,像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哪。
她能感受到纷杂的环境中,有几道视线向她投来。
“妹妹别傻站着啊,来,坐哥哥这。”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脸上的笑容堆出来密密麻麻的褶子。
覆雪娇滴滴地说:“几位大哥别见怪啦,她是刚来的,不会说话脾气也不好呢。”
言言主动端起酒杯:“哥哥,言言陪你喝一杯~”
两个女孩把男人们哄得高兴极了,倒是祁嫣像是罚站似的站了好一会,才慢慢坐下。
祁嫣身旁的男人抠了抠鼻子,吸了一下,在震耳的音乐里凑近她大声说:“我叫陈刚,你叫什么名字啊妹妹。”
她说:“祁嫣。”
“你说啥?”音乐的声音太大,陈刚揽住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在哥哥耳边说!”
她不安地靠过去,可还没凑近,陈刚突然转头要亲她。
她立刻向后躲,陈刚拉着她兴奋地喊:“别躲啊,给哥哥亲一口!”
“请你放开,陈先生,我只是陪酒,不……不是……”她推拒着,不安又惊慌。
“妈的,自己有的是钱,少在这装纯,不就是嫌钱少吗,自己给你!”陈刚双手都拽着她,不让她挣脱。
陈刚的同事立刻站起来,来到她身后,试图把她往陈刚身上推。
覆雪和言言相视一笑,此时言言不忘煽风点火,“陈总,她根本不把你放眼里呀,瞧她还嫌弃你呢。”
陈刚恼了,这么多人在场,这女的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扬起一巴掌,啪得打了下去。
她身子一歪,倒在卡座的沙发上。
陈刚站起来,拿起一瓶洋酒,“你不是不让亲吗,行,那你总是干陪酒的吧,把这瓶都喝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把酒瓶塞入她的嘴里,使劲往她的嗓子里灌酒。
她根本吞咽不下去,倒出来的酒流了她满身,头发也湿漉漉的粘在一起。
她挣扎着,陈刚的下属大笑着按住了她,让她挣脱不得。
突然,一个戴着精细腕表的手握住陈刚胳膊,陈刚怒吼:“自己教训不听话的贱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还没来得及骂第二句,男人抬脚一踹,陈刚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摔懵了。
卡座上的几个老总纷纷站起来,谁料对方身后涌出一群保镖,把他们团团围住,他们立刻吓怂了胆,颤颤巍巍坐了回去。
傅歧看着倒在卡座上的女孩儿,酒水将她的头发打湿,每缕都粘在瘦薄的肩上,她拼命咳着,仿佛都要把肺咳穿了似的,闪动的灯光照映出她眼底的泪花,那张妩媚的脸写满痛苦。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她察觉到他,缓缓抬起头。
傅歧弯下腰,单手撑着卡座靠背,整个人似乎将她笼罩其中,“舒服吗?”
此时的音乐正好到了切换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听得很清楚。
她握紧拳头,颤抖着唇,“滚。”
傅歧薄唇含笑,眼眸锐利,宛若夜中捕杀猎物的鹰,“既然你喜欢,那我成全你。”
他直起身子,对刚刚赶过来准备劝架的经理说:“今晚全场消费我买单,她就是这里的三陪。”他指着她,眼神冷得令人头皮发麻:“任何人,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身子一僵。
经理已经将傅歧的意思传递到DJ的耳麦中,DJ拿着麦克风大声呼喊今晚傅总请客的消息,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覆雪和言言眼睛一亮,这可是真正的有钱人!
近水楼台,她们立刻迎了上去,贴在傅歧左右两边。
“先生,我叫言言,让我陪你吧。”
“我叫覆雪~覆盖春雪的意思,我也能陪你,我可厉害了呢,喝酒厉害,那个……也厉害。”
他沉默不语,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卡座上的女孩儿。
她坐起来,伸出那纤细的胳膊,握住了他的西装下摆,红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
傅歧没有动作,“想说话,就大点声。”
她凄凉一笑,果然大声地说:“我说,求求你!别这么对我!傅歧,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