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晏大少爷的福,温袖成功的感冒了。
最可恨的是,她困得要死要活,喷嚏一个接一个。
晏迟却像是吃了唐僧肉的妖精,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的在镜子前——臭美?
从一个小时前,陈易给他送来一套崭新的西装开始。
他就一直在捯饬。梳头、刮胡子、清洁牙齿、喷香水、系领带……
一套流程下来,温袖怀疑,此刻的晏迟就算去走红毯,也毫无违和感。
“你还不换衣服?”
他低头系袖扣,眯着眼问她。
“我请假了……啊啾!”温袖醒醒鼻子。
“今天有重要的事。”
虽然她一脸摆烂,可晏迟好像心情很不错,一点儿也没在意。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梳妆台前。
“给爷好好打扮。”
温袖:“……。”
上天对美人总是偏爱,虽然一晚上睡的不安稳,却一点也没影响温袖的状态,皮肤反而更加雪白通透,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剔透感。
温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杏眼微微上翘,带着无辜的媚,眯起来的时候很像猫。鼻梁精致挺俏,一头长发慵懒地垂散在腰间,脂粉未施,却已足够明艳。
她想了想,涂了个西柚色口红,又将头发梳了个高马尾,很有些元气少女的感觉。
出来时,晏迟满意的点头:“不错。”
果然,直男的审美就是,擦了口红等于化了全妆,约等于你今天真好看。
他扔了一套衣服给她:“换这件。”
温袖看着手中,颇有些正式的长裙,眼皮跳了跳:“我们这是要去戛纳电影节吗?”
“比那更重要。”
“……”
见温袖没动,他不怀好意地笑:“你是等我给你换吗?”
“砰!”温袖关上了门。
今天是晏迟自己开车,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虽然请了假,温袖一路上也挺忙,忙着和各位“投资商”虚以委蛇。
“王总,您想在节目中间口播广告啊?当然没问题,我下午回台里和您沟通。”
“李老板,我觉得可以给您做个专访,保证节目效果。”
“对对对,赞助商的logo确实要大,张总这么大气的审美,一看就是赚大钱的人。”
晏迟怪异地看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对你的客户,可真是小意温柔,”
温袖放下手机:“毕竟都是我的财神爷,稳定收视率的定海神针。”
他哼了声,没说话。
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陈易早已等候多时。
温袖惊住了:“这是干嘛?”
“领证。”他言简意赅,牵着她就往里面走。
“等……等等”,温袖拉住他:“奶奶不是算好了日子吗?”
订婚时,奶奶和她的养父母就已经沟通了领证的日子,在下个月,据说是个黄道吉日。
“自己算的,就是吉日!”
温袖无语了,这晏大少爷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脑洞开到天际。
“我什么都没带。”她摆烂。
“陈易一早都送过来了,包括你家的户口本。”
温袖:“……。”
她的好爸妈,卖女儿卖的毫不手软。
填表格、登记、念誓词,这一套流程办下来,温袖有点懵。
宣誓台上,一向嬉皮笑脸的晏迟,忽然变得庄重且认真。
长身玉立的站着,语气不疾不徐:“我自愿与温袖小姐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温袖怔怔地看着他,工作人员提醒:“温小姐,该你了。”
直到坐上车,手中多了两个小红本,温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晏迟摩挲着结婚证上的照片,语气不悦:“你笑得也太假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温袖醒鼻子:“晏大少,我病还没好,你要求不要太高。”
他眼神凌厉地扫过来,温袖缩了缩肩膀,声音柔了些:“好啦,我下次肯定调整好状态。”
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劲,果然晏迟眼神更凉了。
“你还想和谁有下次?”
果然人一生病,智商就跟着直线下降。
温袖抱住他,鼻尖和他蹭了蹭,语气软软糯糯:“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喉咙一紧,这女人惯会用这些小心机。
不在一起时,电话都懒得敷衍一个,就跟没他这人一样。
在一起时,又特别擅长做小服软、曲意逢迎,即使有火也撒不出。
他掐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吻到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才放开。
“要不要通知下媒体,发个结婚通稿?”
晏迟整了整皱了的衬衣,不经意地问。
“不要”。
温袖拒绝的很干脆,察觉到语气太明显,她又笑着说:“我这也是为了晏少你,毕竟你的已婚身份若是曝光,后面再出现什么花边新闻,都会影响晏氏的股价,导致股东人心不稳。”
他猛踩油门,冷笑:“还是晏太太考虑的周到。”
*** ***
得知俩人领了证,奶奶笑得眉毛和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她推推晏迟:“可以啊,你小子。”
后妈林芝则强颜欢笑,眼角的褶子都憋出了两条。
晏迟和温袖一起回温家吃饭。
餐桌上,她的养母一个劲给她夹菜,一副母女情深的虚伪模样。
“这一个月不见,咱们家袖袖出落的更漂亮了。我们女人啊,就像是一朵花,只有嫁对人,被用心浇灌,才能越活越娇艳。”
这马屁拍的,生怕晏迟这匹种马听不懂。
当初晏迟中邪变态的谣言传的满天飞,有点权势背景的家庭,都不愿意将女儿嫁进晏家。
也只有她这对养父母,为了攀附权贵,巴巴的就同意了。
最差也不过就是给她收尸,能和晏家攀上亲家,怎么都不亏。
“瑞瑞,快给晏先生敬个酒。”
温母推了推坐她身旁,埋头吃饭的儿子,也是温袖名义上的哥哥——温瑞。
温瑞不情不愿地起身,目光躲闪,脸色苍白。
“晏先生,敬你。”
晏迟慵懒斜倚着,眼里噙着笑,那笑容却是冷的:“温小少爷,好久不见。”
温瑞的手一抖,酒泼了出来,扶着凳子才勉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