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墨夭有生之年,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被绑架的一天。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车里,双手被拷上冰凉的银色手铐,眼睛蒙着黑布,还被枪指着脑袋,几十个保镖浩浩荡荡的把墨夭押送到一个地方。
墨夭最擅长的不是武力,对方手中还有热武器,她识趣的没有反抗。
甚至淡定过头。
让人感觉她不是被绑架,而是被请去做客一般。
女人黑布下的红唇轻轻勾起,开口是懒洋洋的语调:“哥哥们这是要带人家去哪儿啊?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非常有职业操守的“绑匪”,不置一词,打定主意不理墨夭,不听她的任何花言巧语。
墨夭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扯了扯唇瓣,嘀咕了句:“没劲!”
她闭上了嘴巴。
墨夭被蒙住了眼睛,因此并不知道,车内安装了一个隐形摄影机,镜头正对准着她,将她整个人以及一举一动都拍了进去。
某个房间。
墙壁上投影出一幅画面,正是车中的景象,放大版的画面很清晰,连女人锁骨上长着的那颗鲜红小痣都纤毫毕现。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俊美的脸庞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侧脸绝色。
-
低调的黑色商务车穿行过城市中心的繁华,开往城郊别墅。
待车子靠近,别墅大门自动往两边打开——
“下车。”
没过多久,墨夭终于听到“绑匪”的冷声命令。
与此同时,一把枪冷冰冰地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好像要是墨夭敢玩什么幺蛾子,小水就会毫不留情射穿她的大脑。
墨夭没搞什么小动作,走下车。
她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唇瓣是玫瑰花般的娇艳色泽,哪怕眼睛蒙着黑布,也有一种女王出巡,巡视自己领土的骄矜。
“带她过来。”为首的黑衣保镖从蓝牙耳机里听到一道矜冷华贵的声音,淡淡的下达指令。
保镖轻点了下头,说了声:“是。”
墨夭被枪威胁着往前走,“绑匪”用声音提醒她,往前走几步,左转还是右转,上楼,楼梯有几个台阶……
最后,在一扇豪华的雕花实木大门前,停了下来。
那扇门又是自动向两边缓缓打开,似在迎接着它的贵客。
宽阔奢华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穹顶描绘着色彩鲜明的浮世绘,垂落着一幕水晶灯熠熠闪光,三米宽的宫廷风大床,床头与床尾四个角是雕花罗马柱,以金色勾勒出贵气的光泽。
“咔哒”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黑衣保镖按照蓝牙耳机中的吩咐,将这女人的手锁铐在床头,正待退出房间,听见她笑吟吟的声音响起,“小哥哥,你把人家用手铐锁起来是想干什么?如果想要劫色的话,完全不用这么麻烦的哟~”
说着,墨夭弯起饱满艳丽的红唇,语调末尾有点小荡漾,勾着人的心。
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但,只要你细看,会发现撩人魅惑的笑意,只是浮于表面。
黑布下的那双桃花眼底,更是一丝笑意也无。
“不要理她,出来。”那道声音再次从黑衣保镖的蓝牙耳机里响起,十分冷淡,还似乎含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黑衣保镖心下一凛,连忙离开房间,一眼都不敢多看那惯会魅惑人心的妖精般的女人一眼。
门被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墨夭一个人。
墨夭动了下手,腕间一片禁锢的冰凉,传来叮叮哐哐的金属声音。
这种手铐,打开它,对墨夭来说是小case。
墨夭指间微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发卡,是造型师做头发时用的最普通的那种发卡。
可,下一秒,墨夭将它给重新收了起来。
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还是再等等吧。
从前,她一个人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现在有了墨小白和墨小星,可赌不起。
于是,同一栋别墅中,另外一个房间里,投影在墙壁上的画面中,女人懒懒地打了哈欠,两只纤长玉白的腿曲起,往身后的宫廷风大窗尚一躺,连眼睛上的黑布都没有摘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它当成眼罩,开始——睡觉。
许久。
女人唇色红润,似花瓣朵般微微翘起,呼吸时胸口浅浅的起伏。
看上去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还似做了什么美梦,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上扬的。
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烈酒倾入喉头,墨色瞳眸盯着画面上的小女人,眸色幽深。
……
墨夭本来是想假装睡觉,看看对方会不会现身,谁知,这床太过舒服,她躺上去没一会儿就困了,还真的美美哒的睡了一觉。
真是心大无比。
墨夭醒过来,挺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的警惕心真是越来越低了。
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怀三个得傻九年?
想到两个可爱的宝宝,墨夭嘴角浅浅勾起。
素来烟视媚行的小妖精,此刻笑靥明媚而温柔。
坐在另外一个房间,看了墨夭一个下午的男人,忽然觉得她唇边的笑容,略微刺眼。
——她正在想谁?
权君御倏然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
……
想到墨小白和墨小星,墨夭只想回家,不想再陪背后那人玩什么无聊的“绑架”开心玩具。
姑奶奶不奉陪了!
墨夭抬手,拿出重新藏回头发间的发卡,刚解开一只手上的手铐,那扇紧闭了一个下午的门,终于被打开。
墨夭动作飞快的把黑布扯回脸上,重新盖住眼睛,装作没有想要逃跑,乖巧本分的样子。
她坐在窗尚,耳朵微动,听见沉稳而优雅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床边逼近。
墨夭听声辨人,这种脚步声,显示对方必定是个男人。
她还嗅到一丝浓烈的酒气。
嗯,是Whisky。
眼睛上蒙着黑布,脸颊白皙漂亮,红唇如魅弯弯的小女人,一边将手往身后藏去,继续解开另外一只手的手铐,一边转过脸来,她分明看不见对方,却朝着来人笑靥如花,声音甜美撩人,咬字时语调微微上扬,“呀,哥哥喝酒了吗?”
那个“呀”字,似带着钩子,勾起权君御心底最原始而深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