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很好,死了就可以见到筱筱了,反正她已经无法在现世中弥补女儿,也无法为女儿报仇了,那就让她死吧。
带着这样的情绪在虚空中沉沉浮浮,直到所有的感觉消失,整个人堕入无边的虚无黑暗中。
再次有感觉得时候,是一种酥软的浑身无力,后脑勺感知缓慢的感觉,身上脑袋都烧得慌。
那不是瘫痪的感觉,也不是胸口中了一枪的感觉。
那是……
“华达哥,你快进去吧,榕榕就在里面,第一次喝酒就喝了这么多,你做什么她都不会醒的,事成之后,她就是你的了,没有人会再跟你抢她了。”
“嘿嘿,琪琪你真好,以后等我和榕榕结婚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别,我跟榕榕是好姐妹,如果不是看着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才不帮你呢,我是为了榕榕好,你可别告诉榕榕我知道啊,我和榕榕偷喝酒都喝醉了,你送我回家后,又来送她,结果她醉的不轻抱住了你,你也喝醉的不清醒了,所以你跟榕榕就情不自禁了。这才是事情的经过,千万别跟我扯上关系啊!”
“好,你放心,我保证不说,以后榕榕要跟我生气,还要靠你帮我哦!”
“那当然,你跟榕榕天生一对!”
“你给我们看好,千万别让别人看到,要不然我阿爸非打死我不可的,等我跟榕榕成了好事,我们再偷偷的跟我阿爸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不会阻拦我了。”
而此时,陶榕已经彻底震惊了。
她听到了什么?
那是村长家儿子孙华达的声音还有……严琪的声音。
他们在说……在说那一天的事情!
陶榕猛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透亮的月光布满了整个荒屋,而她正躺在荒屋的草垛上,声音是从破败的门外传来的。
那是她童年记忆的地方。
荒屋是山坎村田地小溪边的一处破烂屋子,供人偶尔避雨休息,平时也是小孩子们所谓的秘密基地。
那天严琪怂恿她第一次偷偷喝酒就在这里。
可是那次当她清醒后,却被惊吓到了,那一晚的遭遇是她当初幼小单纯的心里第一次遭受冲击。
其实那天她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本想商量着改天再试,但是严琪却坚持不改
原来真的是严琪设计的。
不过也因为年纪小,严琪的布局并不完美,现在陶榕也能瞬间明白她的做法。
她想要趁着孙华达进来的时候,偷偷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放火,引起村民的注意,等到村民赶到看到这些苟且之事,那孙华达和陶榕的婚事这才算是板上订钉的。
她怕孙华达爽过一次后又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最后只能放弃,那到时候没有证据陶榕还是会跟她争夺温一枫的,所以她才要闹到人尽皆知,让陶榕和孙华达都没有退路。
可是她忘记了,这里不远处正有一支部队在此驻扎帮着村子做灾后重建工作,所以这里一冒烟,他们就迅速赶来救援,计划直接失败。
陶榕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不由的背脊发凉,倒不是因为外面那两个人的无耻,而是因为……她……她清醒的感觉到……她醉酒的状态,清晰的视线,还有记忆中过去那一生悲痛的遭遇。
她不由的咬下舌尖,血腥味在味蕾上凌虐,陌生的疼痛感席卷而来,脑袋瞬间更加清醒。
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但是第二个转折点就是……就是现在……她即将第一次遇见聂昭。
也是这一次的遭遇让她那个贪心的养母发现把她嫁出去比当童养媳更加划算赚钱,而且还无意中打听了救她的聂昭的家世,从此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陶榕一想到这里就遍体生寒,恐惧的内心让她猛然坐了起来,想要逃离这里。
逃离那噩梦般的命运。
此刻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都交织在一起,直到一个画面出现。
而此时门外的孙华达已经准备好了,志得意满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就在门吱呀的一刹那,陶榕却猛然躺了回去,就好像从未苏醒过一样。
她脸色诡异的平静,等待着一切的来临。
即使孙华达上来抱她,把她规规整整的摆在草垛上,她也一动没动,丝毫没有反抗,甚至连偷看都没有。
仿佛刚刚在这个荒屋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与此同时,门外的严琪如同上一世一样,偷偷的转到了荒芜的后面,确保里面的孙华达看不见之后,这才点燃了小小的草堆,确保烟雾上升,火光耀眼,让人看见。
做完一切,严琪心满意足的躲了起来。
可是让严琪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来了,不过才三分钟而已,村民们怎么会这么快。
“有人吗!”
突然一声着急低沉的声音从荒屋前面响起。
严琪心中一慌,来这么早,那不是什么还没成吗?
随即屋内的孙华达也听到声音,本就心虚紧张,一个惊吓脱裤子的腿就被自己绊住了,直接哐当一声栽倒。
而屋外的来人听到了声音,自然以为有人,立马冲了进去。
严琪就听到大门一响,顿时心道完了。
里面立马传来孙华达惊吓的叫声。
此时孙华达惊恐的瘫在地上看着来人,若是一般的男人,他身为村长的儿子自然不怕,但是来的人竟然穿着一身迷彩服,那是……驻扎在附近的军人!
躺在草垛上的陶榕心中一动,她没有好奇之心,因为她知道来者是谁,她只有一个念头,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暂时忍耐下去吧。
被设计,被利用,然后嫁给这个男人。
她要!见到!自己的!女儿!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筱筱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筱筱,妈妈来了,这一世绝对护你安全祥和,让你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待在妈妈身边好好的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