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和顾爸一个是裁缝一个是体育老师,职业虽平凡普通,但一辈子也是兢兢业业。
她做衣裳的手艺远近闻名,又善于创新,近些年还成立了个裁缝学习室,专门教授对传统绣活感兴趣的年轻人。
而顾爸虽人到中年,但常年健身,身体依旧壮实,甚至比一般年轻小伙体力还好,夫妇俩操劳一辈子,家境还算殷实。
老两口最骄傲的就是培养出顾元元这个高材生,考上重点大学后,今年又保送本校研究生,平时家中大小事也喜欢跟她商量,让她拿主意。
“唉…还能怎么办,不管怎样日子也得过啊!”顾元元无奈的说。
眼下怎么改善家中环境是大事,不大的宅子仅有三间土坯屋,房顶是简易茅草,经常漏水,平日顾氏夫妇住中间最大的一间,她和两个弟弟分别住另外两间。
院子里加盖了灶房和茅房,使得本就狭小的院子显得更为拥挤,顾元元环视四周,总有种下一秒屋子就会塌的错觉。
接下来,赚钱才是大事啊!
她正想好好说说自己打算,院子大门突然被人敲的砰砰响,木门几乎在散架的边缘,但还是撑住了。
顾妈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女儿,“元元,有人找上门了,这该咋办啊?”
顾元元安抚的对她笑笑,“放心,咱们一家才是赖皮,要找事也是我们找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了,不用怕!”
就算要改善邻里关系,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如果他们一家突然变老实,反而会引起怀疑。
“可…可我没跟人吵过架啊!”顾妈心虚的嘴角紧抿,虽然在顾爸面前她很强势,那也是一家人彼此了解,互相包容,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温柔贤惠的女人。
顾元元严肃的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娘,从现在开始咱们都要忘记之前的身份,接受现在的处境,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惹祸上身,我相信你能很快适应,只要你拿出平时对待我爹的态度,保证不会让人看出什么!”
顾爸:“……?”
(以下情节人物名称均改用古代原名)
顾圆圆的一番话点醒她,顾林氏眼神越发坚定,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人,只要男人和孩子都好好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这时,在门边的顾圆圆已经打开木门,一位年轻妇人气冲冲的闯进来,扫视院内五人一眼,目光停留在顾氏身上,立马破口大骂,“手脚不干净的贱人,听说你们一家吃野蘑菇快不行了,我看你们好的很啊,偷我家的鸡蛋吃的挺香嘛,一个两个活蹦乱跳的,快赔我家鸡蛋钱,不然老娘拆了你家屋!”
顾林氏对这个妇人很熟悉,她是住在村东头小山坡的王刘氏,因为她家男人腿脚不好,不能种地干累活,王刘氏为养活一大家子和俩女儿,只能多养鸡指望卖鸡蛋赚钱,由于鸡太多管不住,它们经常会飞到小山坡的野草中孵蛋。
顾林氏发现后总是摸准机会,时不时顺走几个,为此王刘氏没少来顾家闹,但每次都被顾氏夫妇威逼利诱吓唬走,无奈她一个妇人没有男人能指望,只能打烂牙往肚里咽,默默忍着。
不过,今天她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过来,一听说顾家人误食野蘑菇病的卧床不起,报仇的念头就在心中扎根,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了。
一进门就将顾家院子里的锅碗瓢盆,板凳桌子全部掀飞,紧接着抡起手里的木棍就要往她们身上杵去,眼神狠读的像蛇信子,一直往顾景和顾熹她们的方向瞟,像是在算计什么。
顾圆圆看出王刘氏的状态跟平时不同,警惕的将弟弟们护在身后,并让顾景带顾熹回屋关紧门。
“跑什么跑?”王刘氏捕捉到两道一闪而过的小身影,追了几步没抓到,狠狠的朝地啐了口痰,厉声道,“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不还钱的话老娘把你们家三个小兔崽子都捆起来卖了!”
顾林氏起初还有点怯,但一看她又是砸东西,又是满口秽语要打人,最后还说要发卖她的孩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火!
“王刘氏,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你蛋,你可有证据,难道你亲眼看过我进你家拿鸡蛋了?”顾林氏不甘示弱的质问。
“你…没进我家,也是偷了我家鸡下的蛋,我之前看过你鬼鬼祟祟的在小山坡上,不是偷蛋是干嘛?”
一旁的顾圆圆突然站出来,清清楚楚的说,“可能我娘肚子不舒服,所以在解手啊!”
顾林氏:“………”比好家伙,比偷鸡蛋还丢脸!
王刘氏一时语噎,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别给我找借口,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我盯了你们好长时间,最近你们家扔的秽物中出现过好几次蛋壳,你们又没养鸡也没钱,从哪弄来的鸡蛋?”
顾林氏有些慌的看向顾圆圆,记忆中她的原身确实拿过人家鸡蛋,但肯定不能认,现在证据确凿,怎么狡辩?
“我们家确实吃过鸡蛋,”顾圆圆睁着无辜的眸子,毫不避讳的承认,接着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说,“可是我们没偷啊,明明是拿,村东的小山坡不属于任何人,野草丛中有鸡蛋,谁知道是野鸡还是家养的鸡,难道不能拿吗?”
王刘氏眼角直跳,咬牙切齿的说,“不是野鸡蛋,那就是我家鸡下的蛋,拿了就是偷!”
顾圆圆一笑,“这么说,你买了小山坡?”
王刘氏憋着怒火摇头,“没有。”
顾圆圆粲然一笑,“这不就对了,既然你们没买,小山坡就是大家的地方,谁在大街上看到银子不会捡?要我说你还是管好自家鸡,让它们别孵在那不就好了!”
王刘氏:“……?”
管天管地,管的住鸡下蛋?
闹半天还是她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