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倾讪笑,垂首,眼底渐渐浮上一抹落寞,眼眶略微发红。
原来深情对他来说是演的……还令他恶心。
沈慕倾抑制着眼眶的湿意,目光看向别处:“景深,你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呢。”
“中午在秦沐炀面前也是,对付凌氏也是……现在,也是。”
他直截了当的就无视了她,甚至她的爱意。
陆景深无谓一笑:“凌沫就跟你告状了?你们还真是好闺蜜。”
“景深,原来,你知道我跟沫沫是好闺蜜啊。”
“所以,你打压凌氏,也并没有去顾忌我们的关系。”
陆景深冷眸露出厉色,厉声道:“是她动手打的人,怎么?她还有理了?她要庆幸她是个女人,不然,我就不是抢她凌氏一块地那么简单了。”
说得那么无情。
沈慕倾叹了一口气:“那,谢谢陆总看在她是一个女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她转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淡淡轻声:“陆景深,我也是一个女人。”
她扶着楼梯,上了楼梯,转角,进房间。
她迅速走进卫生间,打开浴霸,将自己淋了个清醒。
在陆景深的面前,她可是连醉酒撒泼的权利都没有的。
陆景深不会让着她,哪怕她喝醉了也不会。
陆景深依旧坐在沙发,只是眸色并未褪去猩红。
他坐这里等了一晚,不是要听她轻飘飘的一句,她也是一个女人的。
可是,陆景深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怒什么……是她中午跟别人吃饭了,还是她晚上喝酒回来了……
烟灰缸里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根烟蒂。
他起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他又坐回了沙发里。
“言言,怎么还没睡?”
他轻声对着手机询问。
电话那头,程溪言软声:“景深,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到你和慕倾姐?”
听到她提沈慕倾时的小心翼翼,他的眉心一蹙。
“言言,你怕她?我说过,你任何时候都不会打扰到我的。”
程溪言早已心中暗喜。
她娇声娇气:“景深,我刚刚做梦,又梦到了我们小时候。”
“梦到了那段你谁都不理的时候……”
“梦里,你连我也不理了。”
陆景深的眼底,终于褪去了猩红,那段他阴暗的时光里……
九岁那年,那段难熬的失去双亲的日子。
是程溪言陪在他身边的,程溪言总会找到躲在角落的他,躲在柜子的他……然后默默陪着他。
他不说话,程溪言就陪他一直说话,他不上学,程溪言也不上学。
最后,他病了一场,高烧半个月不退,每每醒来,程溪言都在身边,握紧着他的手。
佣人说:“程小姐说怕你醒来看不见她,怕你以为连她也不理你了。”
最后,他与时间妥协了,却也始终记得,难熬时日,时时黏着他的小女孩。
程溪言真的温暖了他的那段时日。
陆景深对着电话温声安抚:“早点睡吧,我永远不会不理你的。”
程溪言倒也没再得寸进尺,跟他道了晚安就挂电话了。
在她一旁的女人满意的笑道:“言言,三年我们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的,陆景深,是属于你的。”
程溪言和她相笑:“妈,今天下午,张美贤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明天抽空去跟她谈。”
程溪言的妈妈周蓉嘴角挂起一抹阴柔的笑:“去跟她谈,不跟她谈,怎么能制造景深和她女儿的矛盾呢。”
四季云顶别墅,陆景深挂了电话。
他点着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程溪言于他而言,是重要的吧,至少,他想保护她。
可是除了保护,再生不起更多的情意……
陆景深烦躁的灭了烟蒂,起身上楼。
房间的大窗尚,被子里已经拱起了一团柔软。
陆景深走近大床,看着沈慕倾轻阖的眼帘,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她竟然睡着了。
她倒是喝醉了酒好睡觉。
陆景深看着那张轮廓精致的脸,眼神竟有些恍惚,这是在他枕边睡了三年的女人……他今天第一如此打量她……北城早就耳有所闻沈慕倾的漂亮,他多少也是听去了些的。
好看的皮囊和满腹的心机,就是她拿捏男人的优势吧……
想到她那满腹的心机,陆景深的眼神又泛冷了……
他偏偏不让她好睡。
陆景深伸手一用力,被子就被他掀开了。
沈慕倾早就换下了那身惹眼的红色吊带裙,一身素白的睡衣穿在身上,被子被突然揭开,她先是略微皱眉,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有气无力的问道:“陆景深,你干什么?”
陆景深只是懒散的眯了一下眼睛:“你说……我能干什么?”
他故意扫视着她,眼神毫不避讳,语气里带着玩味和不屑。
沈慕倾的眼神有些微愣:“陆景深,就不能好好说……”
话没有说完,她就被陆景深拉进了怀中,然后,他的唇瓣就贴到了她的唇上……
最后……
陆景深也渐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