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从酒店出来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停在门口,没有犹豫她径直走过去。
车内安静异常,傅聿深仰靠着,性感的喉结突显,衬衫开了两颗扣子,右手随意搭在西装裤上。
他好像很疲惫。
为什么总是这么累呢?
祁念抿了抿唇,没有打扰他闭目养神。
车子很快就到了别墅,傅聿深起身下车,期间一句话都没有和祁念说。
傅聿深行该是生气了,毕竟才问过她有没有和慕少卿断干净,下一刻就看到他扶着自己的肩膀,旁边还站着泪光莹莹的夏妍。
怎么看都像是新欢旧爱争风吃醋的冥场面。
但车上傅聿深一句话也不说,而且看起来很累,她更不敢向他解释只是碰巧遇见而已。
傅聿深能和别的女人暧昧但她不能。
他们的交易本就是不平等的,她依附于他。
傅聿深什么时候说结束,他们就什么时候结束。
万般皆由他。
“孙叔。”
老孙擦拭车窗的动作一顿,转头就看到昏暗灯光下纤弱美丽的女孩儿。
“夫人,您怎么没进屋子,天儿冷容易感冒。”
祁念温柔一笑,“谢谢您,我…我有点事想问您。”
老孙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您和先生一样叫我老孙就好。”
迟疑了一下,祁念道:“老孙,傅先生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老孙怔愣。
祁念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他好像很累…”
老孙点头,“傅总最近确实很忙,德国京市两头飞。”
“德国?”
原来是去德国了。
不知怎的,祁念想起电话里说德语的女孩儿。
“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孙挠了挠头,“呃…夫人,先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去机场接傅总的时候听他和人打电话,说是去德国见什么神经外科的教授…”
祁念一愣。
神经外科的教授…
“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她就转身小跑着回别墅。
她今天穿的是细高跟,裙子也很长,跑起来不是很方便。
傅家停车库到别墅的转弯处有一段石子铺成的小路,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身体失重的那一刻祁念紧紧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跌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熟悉的烟草味道充斥鼻腔,祁念下意识靠近几分。
“傅先生…”
傅聿深的手牢牢扣在她柔软的腰间,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将她扶稳,“急着去哪?”
他见祁念舅久久没有跟上就回来看看,没想到一转弯就有美人投怀送报。
祁念纤细藕臂环着傅聿深精瘦的窄腰,抬头,盈盈眸中好像有稀碎星子落下,“去找傅先生。”
傅聿深微微挑眉,看着怀中女孩儿的视线变得柔和,“找我做什么。”
祁念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翕动了几下,她软软道:“傅先生,谢谢你。”
傅聿深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几声,“谢我?”
祁念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声音甜甜糯糯的,“谢谢你为了我母亲的事奔波。”
傅聿深把玩着她柔软微卷的长发,淡淡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怀中的女孩儿仰脸看着他,秀眉微微凝着,眼中闪过丝丝迷茫的神色,似乎很认真在思考要怎么谢他。
傅聿深也不急,耐心等待祁念的回答。
许久,祁念又低又柔的声音响起,“傅先生,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她莞尔一笑,神情凄美,“所以傅先生,我不知道要怎谢你。”
她有的傅聿深有,
她没有的傅聿深也有。
祁念能给的,能交换的,早就给他了。
傅聿深眸色转暗,那双深邃常年覆着冰雪的眸子隐有暗芒跳动,弯腰将没什么重量的女孩儿抱起,身上的肌肉紧绷着。
…
祁念伏在窗尚,身上都是暧昧淡粉的痕迹,雾气蒙蒙的眸子看着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
傅聿深头发半干,他穿着黑色的浴袍,高大身影映在玻璃门上,修长指节轻轻扣着木质
栏杆。
眨了眨眼睛,祁念缓缓起身,瀑布般的浓密长发顺着肩膀滑落身后,遮挡住了女孩儿漂亮的脊椎骨,胸口处的纹身在朦胧月光中妖冶异常。
那条礼服早就成了条状,周围也没有可以让她蔽体的衣物。
祁念抿了抿嘴角,葱白般的指节抓起男人扔在地上的白色衬衫。
傅聿深身形高大,他的衬衫正好遮挡到祁念的大腿根部。
低头嗅了嗅衣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充斥鼻中,很好闻,有种冷冽的感觉。
就像是傅聿深这个人一样。
刚下过雨的晚上很凉,祁念看了看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浴袍,手指微动,她抬步走了过去。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祁念想要拉开玻璃门的手顿住。
“嗯,吃过了。”
“不早,有时差,国内已经凌晨一点了。”
“在休息,但你的电话总是要接的。”
“你身体不好,德国天冷,多穿点别生病。”
“下次回去看你。”
…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刚才傅聿深贴着耳边一遍遍叫她念念一样温柔。
祁念从来没在窗尚以外听到傅聿深这么温柔的同谁讲话。
德国…
应该是那天的女孩儿。
想要敲门的手怎么都落不下去。
回过神祁念才恍然。
她越矩了。
“你站在这做什么。”
冷不防的低沉男声吓了祁念一跳,抬眸就和傅聿深幽暗的视线相撞。
他拉开玻璃门,一股冷气扑面,祁念不禁瑟缩了一下。
身子猛然悬空,傅聿深抱着她走向浴室。
就在他伸手要解祁念衬衫扣子的时候,她才知道傅聿深想要干什么,连忙制止,“不用了,傅先生我自己洗就可以。”
傅聿深垂眸,目光深深,手上的动作未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放心不会再弄了,我也很累。”
祁念的脸颊倏然变红,她本来就白,站在连带着纤细的脖颈都透着粉色,低着头小声辩解道:“才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浴缸中蓄满了温热的水,他拦腰将祁念放了进去,涓涓暖流包裹着酸痛的身子,很舒服也很温暖。
祁念抿着唇不说话。
傅聿深轻轻按揉着她带着红痕的手腕,“害羞?”
祁念看了他一眼,后者也在直直望着自己。
嘴角动了动,她点头。
确实有点害羞。
傅聿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带着戒指的手抵住薄唇轻笑。
祁念不觉看呆,原来傅聿深笑起来是这个样子。
双眼忽然被遮住,祁念的长睫轻轻蹭了几下傅聿深的掌心。
“念念,别这么看我。”
“我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