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父亲在梨花山上风光大葬。
父亲是个小有成就的企业家,名下资产颇丰。
大概是早就知道旦夕祸福,他早早的就请律师立了遗嘱。
在葬礼上,律师过来公布了遗嘱,他的遗产捐出五分之一,我作为他亲生的女儿独得五分之三,楚月华和湛零共得五分之一。
他到底还是偏向了我。
葬礼上来了不少平时不怎么往来的亲戚,在遗嘱宣读结束以后,他们纷纷去找楚月华。
最初,这群人还能好好说话,最后就吵得不可开交。
三表婶把在灵堂后休息的我拽出来拉到众人面前,指着楚月华尖声大骂:“这可是我亲弟唯一的闺女!我的亲侄女!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你一个半路嫁给洗砚的寡妇怎么可能不夹带私心?我们庭芜要是落在你手里,日后还不随你捏扁搓圆吗?”
楚月华捂着胸口,楚楚可怜:“三表嫂,说话要凭良心的呀,这些年我都是把庭芜当成亲女儿来看待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叫庭芜自己说啊。”
三表婶不屑地打断了她的话:“楚月华,你少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庭芜这么小,知道什么!你不把孩子给我们养,就是想独吞了我弟弟的遗产!今天有我赵秀英在这儿,你休想得逞!”
“庭芜,你过来妈妈这里……”
楚月华流着泪向我伸手,却被二表婶一下子挥开了:“狐狸精!庭芜侄女是我们老苏家的,跟你这个姓楚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想靠着孩子拿走洗砚的遗产,门儿都没有!”
我被胡子拉渣的二表叔强行抱在怀里,又看到楚月华被二表婶和三表婶为难,顿时哭着对楚月华伸出手:“妈!妈妈!”
二表叔嫌我胳膊肘往外拐,在我腿上狠狠拧了一下,把我疼得哭声都变调了。
楚月华扑上前,一下子把我抢回身边,抱紧了我,哭得很可怜:“你们就不能让洗砚安安心心的走吗?他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他的灵堂上争孩子,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把庭芜还给我们!”二表婶继续逼迫。
我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亲戚,他们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抱紧楚月华的脖子,贴着她只是哭。
楚月华抱着我站起身,哭着对那群亲戚说道:“你们抢孩子无非就是怕我吞了洗砚留给她的财产,你们又有几个人能指天发誓,带走庭芜不是为了她能继承的那笔财产?”
众人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又是三表婶赵秀英尖酸的开了腔:“我们带走孩子,这笔钱起码还是我们老苏家的,你要是带着孩子,这些钱就改了姓了!总之孩子和钱都不能便宜你这个烧狐狸!呸,贱人,整天穿得露胳膊露腿,看着就不是什么老实东西!”
楚月华抱紧了我,腾出一只手指天:“我现在就对老天爷发誓!我楚月华对苏洗砚绝无二心,庭芜是他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如果我楚月华日后另找,或是有一点苛待了庭芜,就叫我天打五雷轰!没有全尸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