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这是要当众开撕吗?
什么叫不洁?
不就是原主与吴明谈谈情说说爱而已吗?
那吴明曾经是原主爹的学生,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小手都没拉过,这货竟诬蔑她不洁,真是恶读!
温小米心里头一阵紧张,岂料,许如风根本不想听,一拽牛绳,生生将牛头拽偏了个方向,而后鞭子一扬,抽在牛背上,水牛撒开腿往前跑。
牛车擦着赵玉兰的身子而过,扬起重重尘土,将她轰成了大花脸。
迎亲的队伍和赶车的吴伯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哈哈,大脸猫!”
赵玉兰愤恨地跺脚,转身追在牛车后面喊,“许如风,温小米的姘头叫吴明,住在城里西大街,你不信你去城里查!她早已不干净,你娶她,头上绿成大草原了,你就等着被人笑话吧!”
她的话随着寒风,飘散在空旷的荒野里,清晰地落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温小米简直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最厌恶被人诬蔑的了,遭了别人的耻笑不说,还让夫家厌恶!
赵玉兰这个恶读的女人,不给点苦头她吃,她都不叫温小米!
她一把扯下红盖头,猛然间跳下牛车,待稳住身形,便如一枚小炮弹般往回跑。
赵玉兰正洋洋得意呢,瞧见她倒跑回来,一阵错愕。
等她冲到跟前才察觉到不对,她下意识的想逃。
然而,已经晚了。
温小米一记鞭子腿踹向她面门,将她生生踹倒在地。而后直接骑到她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啊,救命……”
赵玉兰惊骇万众,不住地哀叫,内心慌乱成麻!
眼前之人绝对不是那个蠢笨如猪的温小米!
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她也……
“住手。”许如风停好了牛车,上前抓着温小米的衣领,“你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
温小米被吊在半空中,不住挣扎,许如风才松了手。
她爬起来,冲赵玉兰骂道,“赵玉兰,你可真够贱的,再怎么恨嫁,也不该把主意打我男人身上!还有,胡乱在我身上泼脏水坏我名声,也得找个靠谱的人吧?吴明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以后少在我跟前提那个人渣,不然提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原是身穿大红嫁衣、贤惠端庄的新娘,此时却双手叉腰,气势压人,如同凯旋的将军般意气风发,一点儿也没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许如风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
赵玉兰挣扎着爬起来。
她的样子太惨了。
一张秀气的小脸被揍成了猪头,眼睛发黑、嘴巴肿胀,她想骂人,可才张嘴,两颗牙齿就混着血水掉了出来。
迎亲队伍里传来一阵嗤笑。方才众人对她有多眼馋,眼下就有多嫌弃。
她猛然间捂住了嘴,双眸怨读地瞪着温小米,似恨不得生吞了她。
“你瞪什么瞪?不服气你过来与我单挑呀!”
温小米冲她勾了勾莹白如玉的手指,赤、裸裸的挑衅。
她在前世,不但是跆拳道黑带,武术、格斗也均有涉猎,要教训一个古代的弱女子,简直不要太容易!
赵玉兰只觉得万分难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咬下唇,幽怨地瞪了许如风一眼,转身跑回自己的牛车上,嘶吼着让车夫赶紧回去。
车轮子往前滚动,她搁下狠话,“温小米,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对吴明始乱终弃,我一定会告诉他、让他来找你算账的,你死定了!”
温小米很嚣张地冲她竖了个中指,“你尽管让他来,等我揍死他,就轮到你了!”
赵玉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野蛮嗜杀的女人,动不动就揍死人,比男子还恐怖!
疯子!
不过,这下子她能确定,温小米与自己一样,都重生了。
难怪她非要嫁给许如风!
她好恨,恨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为何不早几日让她回来,非得等到温小米出嫁的这一天!
不过……那又怎样?
温小米你个蠢货,你是斗不赢我的!你即将面对的是地狱般的生活,我就不信你能挺得过去!
这回你再逃回娘家,我保证,再也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让你再回到许家去!
温小米瞧着赵玉兰那满是算计的阴鸷双眸、以及她嘴角浮起的冷笑,不禁深深打了个寒颤。
暗想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以后见了她先胖揍一顿再说。
温小米如是想着,一张红盖头忽然兜头盖住了她的头脸,她的视线,又变回了脚下一尺见方的土地。
“红盖头不许再摘下。”许如风淡漠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听不出喜怒。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
是说提前揭开盖头不吉利,可她已经揭过了一回,再戴回去还顶用么?自欺欺人罢了。倒不如揭开来清爽些,她也好看看沿途风光。
她正腹诽着,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老茧和皲裂的口子,硌得她生疼。
不过,却是干燥温暖。
她的小手,则绵软得不可思议,如同婴儿般的娇嫩,仿若他力道大一些,就能折断。
大手包小手,竟是那么的契合,两个人的心都颤了颤。
她下意识要缩回,他陡然收紧,“牛车还在前面,跟着我走。”
他的嗓音低沉,令人安心。
温小米微点下头。
又听见他说,“还不走?都愣着做什么?”
方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迎亲的人都看傻了。
此时被许如风吼了一声,他们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嬉嬉闹闹的重新启程。
只是,看着重新戴了红盖头的温小米,眼神都有些异样。
方才她揭下盖头的样子,在众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丰腴芬芳的身体,如水的美眸盈盈,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脸颊酡红,如三月含苞初放的桃花,梨涡浅浅甜而醉人,如同溢满美酒,教人多看一眼,都要迷醉进去。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勾魂摄魄的女子,令人热血沸腾!
回到山里那个狼窝,不知如风能不能守得住她!
瞧见他们的神色,如风眸光沉沉。
那日他救起温小米,湿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他没有细看。
想着老母亲为他的亲事愁白了头发,被戚氏逼婚时,便也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却没想过,她长得如此出挑!
可在那几乎全是光棍的村子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温小米感觉他的手陡然收紧,手臂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的,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