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藏的银子,我找到了!”
“房契我也找到了!”
“田产在我手上!”
阴沉潮湿的房间内,三个男人站在床前,声音满是兴奋的说了起来。
窗尚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老妇人,正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看着他们三个。
“你们……你们……你们这三个逆子啊!”
老妇人伸着干瘪的手,颤抖地指着他们三个,好半天才悲恸的哭了出来。
只不过,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又难听,就跟那小鬼嘤咛一般。
刘玉柱上前一步,抓住了老妇人的手,白净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来。
“那也是娘你言传身教得好。儿子我就谢谢你的银子了。”
刘玉柱说着,就狠狠地把老妇人的手给扔回了窗尚。
“玉……玉……银子……”老妇人呜咽出声,泪水无声滑落。
刘玉柱转身走了出去,站在床前的高大男人刘大柱又上前了。
“大……大……大柱……”老妇人连忙出声,双眼满是期盼。
刘大柱却是单手拿起旁边破桌子上的药碗,然后当着老妇人的面,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一边倒,还一边用着无奈的语气说:
“娘啊,穷人生病都靠熬,这药金贵,你就别喝了。”
“大……柱啊……”老妇人悲痛的闭眼落泪。
药倒完,刘大柱拿着碗,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这剩下的,就是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刘二柱。
他笑着上前,“娘勒,我看你这也活不了多少天,这被子,枕头什么的,我拿回去给妞妞,还能将就用一下。”
刘二柱说着,直接上手,将老妇人身上还盖着的被子,睡着的枕头,全部扒拉了下来。
“………”
老妇人眼中最后的希望消失,浑浊的双眼猛的一瞪,刚想张口,一口痰出不来就堵在了喉咙里。
“啊……啊……”
老妇人苍老如枯树皮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放手,脸上满是狰狞凶狠的挣扎之色。
刘二柱扯了两下没扯动,烦躁地回身直接就将老婆子给推到了一旁。
“就你事多,要死了还不让人安生。我呸!”
刘二柱啜了一口,这才扛着东西走了出去……
窗尚瘫着的老妇人,瞪着双眼定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她眼神里面的光彩,渐渐涣散,然后彻底熄灭……
没多久之后,破旧低矮的茅草房里面,突然的就响起了一声难听嘶哑的暴怒!
“我靠!这个逆子,居然敢吐你娘的口水,你他娘的恶心不恶心啊!”
随着声音响起,刚才还躺在床板上的老妇人如同僵尸一般,直挺挺地弹跳了起来。
她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的抓了一块布擦着胸前的口水。
又黄又浓稠还臭的口水,简直都快要把人给熏得想要再死一遍。
她是体修苏钦,跟人斗法的时候,技不如人,挂了。
谁知道这托魂重生到了一个老妇人的身上。
这老妇人生前不是东西,都快成了刘家村公害。
对几个子女偏心刻薄,孩子们有样学样。
这不,临死之前,所有家当都被几个儿子给瓜分殆尽了。
顺带的,死前还被二儿子用唾沫侮辱了一次。
苏钦擦了半天,只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那口水让人难以忍受,那抹布也是臭气熏天。
她看着自己如同鸡爪子的苍老臭手,真有一股想要砍掉的冲动。
不过,她才刚刚想要用力,眼前就是一阵地转天旋。
苏钦连忙咬住老唇,赶紧地扶着床沿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不行……这死老太婆……身体太差,说句话……都……都……都喘气……”
“要是……再不吃东西……待会……还得挂……。”
苏钦虚弱地喘着气说着。
此时,她只觉得两眼昏花,茅草顶子都在打旋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怯弱而熟悉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