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地下室,昏暗中,犹如鬼泣。
女人全身浴血,佝偻在地上,手和脚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她有一张鬼一样的脸,大片焦黑的皮肤,鼻子歪着,一边嘴角咧到了耳根,,唯有一双眼睛完好无损,仿佛淬了读,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阴影。
“江季楠,手脚筋被挑断的滋味,好受吗?”
阴影里,男人似笑非笑。
江季楠“咯咯”笑了两声,如破风箱般沙哑难听。
“向卓彦,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
“杀了你?那怎么行?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值钱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右手随意玩弄着染血的匕首。
“有人可是出高价要买你的心脏,还特意说明了,要活体摘取。你死了,我可就收不到钱了。”
“向卓彦,你个白眼狼。枉我一心一意对你,不惜搭上整个江家捧你,你却恩将仇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我为什么要怕报应?江季楠,你都不知道你这张脸有多可怕,我跟你躺在一张窗尚,我夜夜都恶心地做噩梦。娶你,不过是为了得到江氏集团!就你这鬼样子,我根本不想碰你。”
“是啊。”娇婉的女声响起,推门进来的女人风情万种,行动间摇曳生姿。
“江季楠,你除了身子还有点女人样子,瞧瞧你的脸,还有你这声音,啧啧,还有哪里像个女人?“
“就你这样子,还好意思扒着彦哥哥不放?真是好大的脸。”
“彦哥哥窗尚功夫一流的,可惜,你永远都没机会体验了。”
江绾婷,好表姐!
替她挡酒,给她当替身,殚心竭力,一手把她捧到双金影后的位置。
甚至,连这张脸、这嗓子,都是为了保护她才毁容的。
却不知,原来她早就和向卓彦狼狈成奸在一起了。
“呸!”
江季楠扯着嘴角笑了下,喷出一口的血沫子。
“你们奸夫淫妇,黑心黑肠,死后定下十八层地狱,日日受炮烙之刑……唔……唔唔……”
向卓彦扔下手里血淋淋的刀子,“这下清净了。丑女人,废话真多。”
江绾婷捂着嘴娇笑:“彦哥哥真是的,这么血腥,也不怕吓到人家。”
“你会怕这个?宝贝儿,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向卓彦捏着江绾婷下巴,嘬了一口,“好了,取她器官的医生快来了。我们快走吧。”
“彦哥哥先走,我还有件事要告诉表妹。”
“不然,表妹死都死不明白。”
江绾婷蹲下来,满意地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
“江季楠,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泼你硫酸的人,是我雇的。可笑你还傻乎乎地冲上去帮我挡,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可真蠢哪。”
“你妈妈被我亲手关进疯人院,她在里面喊啊闹啊,就是不肯乖乖听话呢,所以我只好让她出点事儿喽。从15楼跳下来,一下子就解脱了,我是不是很仁慈?”
“你一定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对不对?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你马上也要死了。”
“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呀,来打我呀。自从你摘掉一颗肾以后,我再也不会怕你了。”
“我讨厌你的脸,讨厌你的声音,讨厌你能继承江家,讨厌你的一切。”
“你不过是个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凭什么能得到爷爷的宠爱。和你站在一起,大家只会注意到你,从来,就没有人看过我一眼。”
“我要让你死,受尽屈辱的死。死无全尸,死了以后也是个丑鬼,哈哈哈,阎王爷见到你这幅模样,也是要被吓坏的吧。”
“江季楠,你也有今天!”
江绾婷离开了。
失去行动力的江季楠被人抬上冰冷的手术台。
没有打麻药,身体被器械划破,疼得让人麻木。
终于,心电图成为一条直线,她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临死,都是恨的。
行恶之人,当永堕无间地狱,受亿万劫,求出无期。
就算化作厉鬼,她也不会放过害她的人!
向卓彦!
江绾婷!
还有那个要挖她心的人!
不会放过他们!
……
江季楠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茫然。
她记得,那间地下室是没有窗户的。
不及她细想,窸窣的声音传进她耳朵。
有人打开了房门。
“大哥,你确定这屋里的女人睡熟了吗?我听说,这妞很厉害。以咱俩的身手,怕是弄不住她。”
“当然。下过药了,睡得比猪还熟呢。要不是这妞难搞,对方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她一颗肾。”
对话结束,极轻微的脚步声朝她走过来。
江季楠下意识摸了摸腰。
不疼。
手也行动自如。
怎么回事?
不过,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五年前,她去探班向卓彦的时候,在入住的酒店里遭遇不测,被两个入室行窃的小偷捅伤了肾。
从那以后,她从小苦练的武艺就算是彻底废了。
眼前寒光闪过,江季楠不及细想,扭身朝床里面一滚,跟着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同时手一翻,掐住了黑衣人的手腕,两指用力——
“咣当。”
匕首掉在地上。
穿灰色上衣的人见她醒着,心知不好,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挥刀就砍,完全没有章法。
“废物。”
江季楠边躲闪边冷笑,瞅准刀砍来的方向,把她手里的黑衣人顺势一推。
“噗嗤。”
刀捅到黑衣人腰上,捅得贼深,拔都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