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叶小娴终于可以下床了。
她一出来,正在院子干活的箫王氏便盯着她双腿看,村里的农妇都说,有过男人的女人走路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些农妇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个。
原来的叶小娴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箫宝山那样的猛汉弄了一番,还是下过药的,箫王氏和三房的箫陈氏都觉得她起码要在窗尚躺三天。
叶小娴没给箫王氏盯自己机会,她很快就走到李红梅旁边坐下了。
李红梅正在剥豆子,用来晚上熬骨头汤用的。
“叶子,你这么快就下床了?痛不痛?饿不饿,饿的话我再去灶房看看有没有吃的,”李红梅又是大大咧咧地问。
“没事了,我帮你剥豆子吧……”叶小娴道。
她这么躺着,大房三房肯定有意见的,再说原主以前也是一个干活勤快的,她不能闲下来。
“好咧。”李红梅将半篮子豆子给叶小娴,再小声道:“你今天就剥剥豆子吧,剥豆子不需要耗体力。”
“……”叶小娴不接李红梅的话,只环视着这个大院子。
院子东边是箫老汉在住,是改建过的,用的是青砖黑瓦,房梁又高,住在里面冬暖夏凉。
院子中间一排屋子则是大房和三房在住,虽然建得没有那么气派,但好歹砖瓦完整。
而西边则是住着二房一家,一排低矮的土屋,土墙都裂开了,跟叶小娴在电视里见过的猪圈一样。
叶小娴看了一会儿,这时,院门外面便传来了两把稚嫩的童声:“娘、嫂子,我们回来了!”
外面进来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这两个孩子都是李红梅所生,女孩十二三岁,叫箫宝珠,男孩八岁多,叫箫宝风,他们一个背着猪草,一个背着干柴。
这两娃一看就是实诚不会偷懒的,不然也不会背那么多了。
李红梅见状,赶紧过去帮他们将干柴和猪草放下来。
“你们饿不饿啊,娘去给你们弄点吃的?”李红梅道。
李红梅话音刚落,中间的箫王氏就立刻骂起来:“这不是马上就要准备晚饭了吗?还给他们弄啥?灶台上有几个地瓜,让他们吃那个得了。”
李红梅不乐意:“宝珠和宝风干了一天活,连口饭都不让吃了吗?”
“没说不让啊,你现在给他们弄一顿,等会晚饭还要吃一顿,这么短时间内吃两顿,不是浪费吗?”
“你……”李红梅又要吵,这时,宝珠赶紧劝李红梅道:“娘,我们先吃地瓜吧,晚上再吃饭。”
宝风也道:“是啊娘,我们不饿。”
“可是,娘心疼你们啊。”李红梅是真心疼。
恰巧在这个时候,箫王氏的小儿子箫宝成也回来了,箫宝成十来岁,在镇上的私塾上学,他一回来就喊道:“娘,我肚子饿了!”
“哦,灶房里还有点剩饭和一点肉皮,娘去弄给你吃!”箫王氏立刻笑呵呵地道。
李红梅一听,顿时恼了:“大嫂,宝珠和宝风干活回来,你让他们吃地瓜,凭什么你家宝成一回来就可以吃饭吃肉皮?”
箫王氏冷眼挖苦道:“凭什么?凭我们一个月交二两银子,你们呢?有本事你们也多交钱啊,每月半两银钱都交不够,还想着吃多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红梅瞬间吃瘪了。
箫王氏说得对,他们二房上交的银钱是最少的,这一点一直是李红梅的痛处,每次想到这点,她便不由地自卑。
谁叫自己穷呢。
“算了,不吃就不吃,咱们先吃地瓜,晚上再吃饭。”李红梅安慰自家的两个孩子。
李红梅正要进灶房拿地瓜,可无意看向院门,她顿时欣喜地喊了一声:“呀,宝山回来了!”
叶小娴心里咯噔了一下,也朝院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