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是给殿下看病！你快拿上药箱，快点！”
凤朝阳焦急地催促，看她这么急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王之诺半推半就被她拖去帝灼天的殿中。
殿中火势又弱了很多，但因为被火烧过，殿中有着一股热气。
王之诺终于见到了帝灼天的脸，被吓到了。
从外人口中听说帝灼天很丑，可真的看见后，才发现这不叫丑，叫骇人！
王之诺见过国主和皇后，那容貌都是上等。
从脸形，嘴鼻眼可看得出来，如果没有花纹还有脓疮，帝灼天的长相应该不赖。
“王御医，你别愣着看，快给殿下治疗！”
见王之诺半晌没动作，凤朝阳急地跺脚。
王之诺也反应过来，避开火苗来到帝灼天身边。
“殿下，你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帝灼天如一只受伤的小狼，蜷缩着身体，露着獠牙。
“殿下，你让王御医给你看病，对症下药能好得快点，求求你了……”
凤朝阳哽咽着，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哭腔。
帝灼天一愣，看着她担心得快哭出来的表情。
想到这段时间，她在身边照顾自己。
这个人，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仿佛妥协了一样，帝灼天慢慢地伸出了手。
王之诺看着伸出来的手，再看凤朝阳……
殿下被一个宫女说服了！
难道，几天前凤朝阳来太医院要药，真的是给帝灼天喝。
那苦得要死的药……
王之诺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们不是御医，应该不知道有一味药故意开的那么苦。
但他也只是惩罚利用帝灼天名义要药的宫女，为了主子好，应该不罚他吧？
要不，他将功补过，认真给帝灼天看病？
把脉后，王之诺摆出御医该有的稳重，“臣会努力给殿下医治的，请殿下控制下火，别伤及无辜。”
“王御医，你不用担心，我会控水术，要是有火烧你，我会帮你灭！”
“那我先谢过姑娘。”
王之诺叹了口气，也不知火烧来的时候凤朝阳能灭火不。但身为御医，他又不能不管帝灼天，拿出银针，只能施针。
一开始，帝灼天有些许抗拒，但王之诺毕竟是太医院最早吃下如意仙果的御医，医术了得。
没过太久，帝灼天感觉身体好受许多，又能控制灵力，将寝殿周围的火都熄灭。
王之诺满头大汗，见火苗灭了，也松了口气。
“殿下今天有食荔枝吗？”
“吃了。”凤朝阳回。
“殿下阴虚火旺，并不适宜食荔枝，还好吃得少，若吃得多，怕是有性命之忧。”
凤朝阳一怔，愣了愣，等反应过来，不禁后怕，哆嗦着身子，“我，我差点害死了殿下……”
说着，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王之诺能理解她的害怕。
一个宫女差点害死殿下，就算不被重视的皇太子，可也是皇家血脉。
帝灼天若死，凤朝阳也逃不了。
“……没死。”刚扛过来的帝灼天声音很虚弱，“吵死了，要是能死，我早就死了。”
“殿下，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荔枝，没想到你食了荔枝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不起，对不起……”
凤朝阳跪在床榻边，握着帝灼天的小手，一次次地道歉。
帝灼天很少在发病后，身上的痛楚能这么快就得到缓解，并且醒来后，还有人愿意这样握着他的手。
以往他发病，宫女们都担心，他还不会突然灵力失控，烧到她们，所以会等上一天的时间才来。
有人在他发病时，以最快的时间赶来，还一直陪着他痛楚缓解，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点，帝灼天心情变好不少，声音也温柔许多，“别吵，我困了，你这么吵，我睡不着。”
听到帝灼天要睡觉，凤朝阳连忙乖巧道：“我不吵，殿下你快歇息。”
帝灼天被痛楚折磨得已经精疲力尽，听到凤朝阳的话，他阖上眼睛，缓缓睡去。
站在一旁的王之诺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方面，他觉得帝灼天与传闻中的不一样，另一方面又觉得凤朝阳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而且，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他们相互依靠着对方。
以前从没听说过，帝灼天的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宫女。
王之诺感觉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他们俩人打交道。
而他的预料，真的一点都没错。
翌日，用过早膳。
凤朝阳早早就在太医院等着他。
“王御医，能劳烦你跟奴婢去一趟殿下那边吗？”
凤朝阳扬着灿烂的笑容，询问。
王之诺昨晚经历了很多，已经宠辱不惊。
“等我拿个药箱就随你去。”
说着，王之诺来到工作的桌子上，拿过药箱，随凤朝阳离开。
太医院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那个宫女让王大人去殿下那边？”
“对啊，殿下终于愿意看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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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诺跟在凤朝阳的身后。
凤朝阳脚步轻快，光从后背就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想起昨晚都快哭出来的人，跟眼前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
王之诺的目光落在凤朝阳的裙摆上，裙摆有一处被烧黑，而其他的地方也都是脏污的。
——她该不会一整晚都在寝殿里照顾殿下吧？
之前，有听说过，宫女都不敢在发病的时候靠近帝灼天，更别提是照顾。
但昨晚的事……
算了，传言太不可靠了！
“殿下，我带王御医来了。”
到了殿门，凤朝阳朝着里面开心喊道。
帝灼天坐在榻上，小手支在矮桌旁，撑着脸颊，气鼓鼓道：“跟你说过，我不需要！让他回去！”
“殿下，昨晚是王御医在，你的痛才很快就缓解下来。可见王御医的医术了得，让王御医给你看，说不定很快就能好！再说，你的样子，王御医都已经看到了。”
王之诺听到凤朝阳的称赞，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的医术是太医院里最好的，这个小宫女还挺懂的嘛。
“我之前喝的药都是他开的？”帝灼天问。
王之诺一激灵，立刻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