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袅略施小计,在锦遥殿住了下来。
叶梓岚每日给她涂冻疮药。
皇宫里的药,见效奇快,不过半月,陆袅身上的冻疮就已经痊愈了。
这半月里,赫连誉不知是气叶梓岚替阙韶求情还是怎么,一次都没有踏进锦遥殿。
叶梓岚丝毫不在意,每日在院中舞剑,练功,闲暇就与陆袅聊聊天,每日过的十分充实。
那貌美婢女嫦芸却是着急,见缝插针的对着陆袅指桑骂槐,暗指都是因为她,才连累的叶梓岚在赫连誉面前遭冷待。
“主子,殿下接连三天宿在孙良娣那里,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叶梓岚神色淡淡:“担心什么?”
嫦芸狠狠挖了坐在边上的陆袅一眼,苦口婆心的劝叶梓岚:“主子您是侧妃,比那孙良娣的位份不知道高了多少,她这样霸着殿下宠爱,实在不识好歹,您得去敲打她一番,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行!”
叶梓岚嘴角扯了一抹笑,不及眼底。
“殿下贵为太子,嫔妃三千,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他本职,太子妃都没说什么,我就更没资格随意指摘了。”
“主子!”嫦芸恨她不争不抢,气得跺脚。
陆袅噗嗤一声笑出来。
叶梓岚看过去,笑问:“可是看到什么有趣的内容了,说来我听听?”
陆袅手里拿着叶梓岚叫人搜罗来的时兴话本,书里的内容在陆袅这个现代人看来,委实乏味。
她笑,是因为嫦芸眼中的目的性太强了。
看起来挺精明一人,没想到演技这么拙劣。
陆袅放下书,抓着叶梓岚的手,轻轻捏了两下,冲她调皮眨眼。
“姐姐别急,过两日,殿下一定会来看你。”
叶梓岚一愣,随后摇头:“他公务繁忙,我倒是希望他能多休息,不必将功夫都耗在后院里。”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叶梓岚大概不知道,她的眼中其实充满了渴望。
陆袅没有揭穿她,只笑了笑,仰倒在她的膝盖上,在冬日午后的暖阳里,浅浅睡去。
她总是多眠,睡不够似的。
欲擒故纵只要使得好,男人早晚会上钩。
叶梓岚被冷了半个多月,不哭不闹,每天在自己院里怡然自得。
某太子左等右等,等不来主动认错。
按耐不住心痒痒,在一个深夜,找来了锦遥宫。
陆袅前两日跟叶梓岚说,在书里看到一种器皿。
中间放烧得有点热的炭火,两旁放高汤。
将切的薄薄的鲜肉放在汤里涮一涮,只须臾便可提起来,放在调味碟里蘸上一圈,放在口里,滑嫩爽口。
东宫里常年少消遣。
叶梓岚兴致上来,便命人打造了陆袅说的器皿。
这夜里,和陆袅两人坐在屋檐下,就着清冽小酒,吃着涮肉。
赫连誉走进院里,先被一盏盏蜜桔似的小巧红灯笼吸引了视线。
灯火阑珊,雾气缭绕,桌边围着两个嬉笑的女子。
穿青衣的那个眉眼清秀,笑容含蓄,却是满眼挡不住的笑意。
红衣的阙韶,如盛放的花,灼灼其华,娇艳漂亮。
赫连誉看着,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牵起一抹冷笑,声音却是充满兴味:“什么新奇玩意,让阿岚你这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