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禾帮董爱国止了血之后,村民们全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虽然大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被那不靠谱的刘大夫这么一咋呼,此时的方青禾的形象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老夫都束手无策,没想到居然被老二家的给止了血,真是奇迹呀!”
“青禾呀,这是咋回事儿,这真的是你干的?”李婆子诧异地问。
事到如今,方青禾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只不过她得给自己突然就会医术找个借口,不然恐怕会有麻烦。
想了一会儿她就胡诌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再往上数第十九代老祖宗是在宫里边儿当太医的。哎,这也是家学渊源啊。此前如果不是我落了水,也不会梦到我那当过太医的老祖宗。我昏迷的这些天,其实是他在梦里教我医术呢!”
近些年一直在搞反对封建迷信,打击牛鬼蛇神的运动。但方青禾这么一个为了不上工,仗着自己体态肥胖,不惜一年装三次怀孕的懒人,突然间就会了医术,这的确说不过去。
只是按照她的说法,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传出去,这可了不得。
于是张忠发脸色一沉,对周围所有在场众人道:“这件事儿谁都不准乱传,否则别怪我扣他工分!”
一听说扣工分,大家全都低下头去,原本还在议论这事儿的,也都在那儿装鹌鹑。
扣工分就意味着要扣口粮,本来那点儿口粮就都不够吃呢,再因为传闲话被扣,那干脆用裤腰带栓脖子上,吊死总比饿死好!
牛车眼瞅着要走了,李婆子赶紧回她屋里,去柜子里翻找她装钱的木头匣子。带了钱之后,她也跟着一块儿坐上牛车,去了县城的公社。
至于方青禾么,她直接被人选择了无视。不过好在她身边还围绕着四个不知所措的小萝卜头,一个个都抽抽搭搭的,要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样子,着实可怜。
“放心吧,你们爹没事儿的,血都已经止住了。走,你们跟我去河边,咱们把家里的东西洗一洗。”
反正她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索性收拾一下卫生好了。本就是破茅草屋,一股茅草发霉的味道就够让人受不了的了,然而她自己身上竟然也有一股长期不洗澡的怪味道。
方青禾对原主的邋遢表示十分鄙视,于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河边洗澡,还要把家里边能洗的都给洗了,包括那几个小萝卜头。
几个孩子都瑟缩着跟在她的身后,走在村中小路上,沿途中碰上的小孩子们都不敢上前。
“幸亏有咱们娘在,不然小豆子和二狗子他们又该欺负咱们了。”丫丫嘟着嘴小声说。
“是啊,虽然咱们娘偶尔也会打咱们,但是如果没有娘的话,咱们还会被更多小孩子欺负呢,所以我宁可被娘欺负。”三娃认真地说。
方青禾内牛满面,回忆起之前的剧情。可不是咋地,有小孩子欺负自家娃,然后她就直接拎着菜刀打上门去。然而这自然不是为了要护着那几个可怜的娃,而是她想要讹人家点儿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