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季司衍哼出一声笑,伸手压低了她的后脖,带有攻击性地咬了一口她略张着的红唇。
他对她有瘾。
明知她不可掌控,但就是想试试。
试试这美人花究竟有没有心。
本来只想咬一口惩罚她骗人,可是一旦尝到了味道,就爱不释手,想要更深入地与她贴近。
沈流苏在心里骂娘。
狗男人到底有完没完!要窒息了!
可她得哄着他啊,得让他高兴啊。
“四爷……”她双手抓着他胸前衣襟,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推了推他。
“苏苏,叫我阿衍。”他喘息一声,后又重新封住她的唇,攻城略地,手掌按在她细腰上不让她乱动,似是等不到那一声阿衍便不会停下。
“阿衍——”沈流苏咽了咽口水,勉强从喉咙里含糊地喊出两个字。
季司衍微顿,满意地嗤笑了声,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湿润,眯眼道:“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喊。”
沈流苏心里蓦然一沉。
五年前,他只告诉她他叫阿衍。
可如今,她知道了他是京都只手摭天的季家四爷,重逢即是在窗尚。
她只需要在他和他家人面前扮演好一个妻子,便能依仗他京都四爷的身份将苏城掀个底朝天。
沈家欠她的,欠她母亲的,她全要一一讨回来。
她要沈雄,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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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苏城已是深夜,沈流苏是被季司衍从私人飞机上抱下来的。
一席红色裙摆垂落,露出那匀称白皙的小腿,镶钻的红色高跟鞋被男人提在手上,女人双臂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双眼紧闭,露出精致的半张小脸。
男人步伐稳重,垂眸看了怀中熟睡的女人一眼,鹰眸变得温和。风吹起女人的薄纱裙摆,在半空中摇曳,化作一道红色残影。
沈流苏有严重的高空昏睡症,只要离开地面脑子就会发昏陷入沉睡,除非受到外界刺激,不然不会醒来。
季司衍将她带回闻香居,把人放上窗尚后让人过来给她卸妆。
“四爷。”完成了卸妆的任务后,佣人站在他面前汇报情况。
“人没醒?”季司衍眉头忽皱。
佣人摇头道:“沈小姐睡得很深。”
季司衍目光沉了沉,抬手示意佣人自行离去。
房间里,沈流苏那身薄纱红裙散开铺落在白色大窗尚,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一双美目紧紧闭着,一动不动。要不是呼吸均匀,季司衍都要怀疑她死了。
她上了飞机就睡的毛病从飞京都时他便亲眼所见,直到抵达目的地她才醒来。只是这次睡的时长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有点不符合常理。
季司衍站了会儿便在床沿边上坐下,伸手去探了探她的体温,距离相差很近,渐渐地,他便有些失神地盯着她的五官看。
他更喜欢她素颜的样子。
足够真实。
指尖落在她的皮肤上,季司衍渐渐收不住动作,捏着她下巴,不知道想到什么,蓦然使了点力气。
“嘶——”痛感侵袭,沈流苏从睡梦中醒来,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醒了?”季司衍没收回手,松了力道之后盯着她下巴处被自己捏红了的印子出神。
皮肤很嫩,不经碰。
“这是哪儿?”沈流苏才醒,嗓音微哑,让人听了情意暗生。
“苏城,闻香居。”季司衍收回视线,勾唇一笑,到底是有点心疼她,于是把人抱起往餐厅走去。
沈流苏的意识也渐渐回笼,瞧见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二点,她不禁蹙眉,觉得有必要跟季司衍解释,“我坐飞机嗜睡,下次若我没醒,你掐我一把我就醒了。”
上回抵达京都时,她搭在扶手上的手臂被路过的乘客无意掉落的矿泉水砸了一下她才醒来,若不然,那天季司衍就该把叫不醒的她送去医院了。
季司衍面露疑惑,“为何?”
“不知道。”沈流苏懒得再说下去,手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荷包蛋
整个往嘴里塞。
季司衍也不恼,靠着椅背闲散地看她吃东西。
莫名想到些什么,他眼带笑意,“嘴巴看着挺小,竟能塞下这么多东西。”
沈流苏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后抬眼怒瞪。
狗男人今晚这贱不犯会死。
“你想继续住回沈家,我如你所愿,但我若有需要,你必须出现在我身边,另外,过两天我带你回季庄看老太太,你的任务,是哄老太太开心。”言归正传,季司衍指节轻轻叩着桌板,眼神里的凌厉重新浮现。
“我以怎样的身份?”沈流苏轻笑着点头,哄人而已,她最擅长。
“季家少夫人,我的妻子。”季司衍表情认真。
“好,知道了。”沈流苏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若不是知道他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她差点以为这男人动了真情。
季司衍这样的男妖精,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论权势和钱财,无人能比,样貌家世更是人人艳羡。
这也是,她选择他的原因。
终归没亏待了自己。
沈流苏吃饱了之后泡了个澡,毕竟睡了一天,所以毫无睡意。一张床很大,她平静地躺在季司衍旁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边,但今晚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她稍稍侧身,借着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一点点光去打量这个沉睡中的男人,明明看不清,可脑子里却事先描绘好了他的模样。
许是她翻身的动作吵着她了,男人横过来一只手臂,沈流苏下意识想移开一些,腰腹却被人抓着往前一捞,她整个人滚进了有点热的怀抱里,被他炽热的气息包裹着,动弹不得。
“小流苏,别闹。”他声音含糊,不知道是讲梦话还是半清醒着,但总归是没了其他动作。
沈流苏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轻轻呼了一口气。
还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