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西沉声道:“我觉得沈知星说的有理,我转了业,每个月工资只有35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也不能只顾你,让他们娘仨饥不裹腹。”
即便他不喜欢他们,但有义务养他们。
“哎呦!哎呦!”
刘翠荣顿时就坐在地上仰头大哭,“不活了,我不活了……不孝儿子要跟儿媳妇一起逼死我啊,大逆不道的东西,我不活了啊!”
沈知星扯唇讥笑,从一旁拿了一根麻绳扔到她面前。
“不想活,就去上吊吧。反正你刚刚都吆喝街坊邻居明天来吃席了,咱们也不能让大家伙白跑一趟呗。”
“你!”刘翠荣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双眼愤恨地瞪着沈知星,“你会遭报应,天打雷劈的!”
沈知星一笑,“我遭不遭报应不知道,但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呵呵呵……”说完,她陡然变脸,“站起来!一把年纪了别丢人现眼。”
“你……你敢……”
刘翠荣胸口起伏地厉害,指着沈知星手抖动的像筛子一样,以前这小贱蹄子只是凶,泼,却从不敢这么骂她,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行,你不起来,我这就去建北的对象家,让他们全家都来瞧你这个未来新亲家的笑话。”
话音落,沈知星作势就要出门。
刘翠荣急得双腿直蹬,“沈知星,你敢!你给我回来……建北,呜呜呜……建北你快给我拦住她,脸给她扇肿!”
陆建北早就想打沈知星了,抬手就朝着她的肩膀抓去。
沈知星双眼微眯,身都没转,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砰!”的一声,给他重重地来了个过肩摔。
“啊……哎呦……哎呦……”
陆建北躺在地上,疼的打滚。
刘翠荣瞳孔猛缩,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不是她老眼昏花的太厉害了?
沈知星165的身高,96斤的瘦弱小身板,竟然能一下子就把他身高182体重150斤的儿子撂倒了。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陆建北大叫了一声,“妈,你还坐着干什么?沈知星这个贱人竟敢打我,你赶紧……”
不等他的话说完,沈知星就“啪、啪、啪……”左右开弓甩了他好几巴掌。
“三嫂也是你能骂的?以后只要你骂我一句,我就掰你颗牙!”
陈建北脸肿的跟馒头一样,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了嘴巴。
红着眼眶愤怒看向陆建西,支支吾吾的说着么什么。
陆建西把头转到了一边,权当没看见。
沈知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这个四弟的打也不算白挨。
沈知星瞥了一眼还傻愣着的刘翠荣。
“你到底起不起来?”
“起,起……”
刘翠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还顺便拉着陈建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赶紧推建西进屋休息吧。”
这小贱人指定是真的把脑子撞碎了,得了精神病啊!
沈知星推着陆建西走到屋门口,又突然转头看了看刘翠荣,“我家炉子火灭了,从你家厨房里夹块炭火来点上。”
“行,好。”刘翠荣机械的点头。
一进屋,沈知星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发霉烂臭。
满目狼藉,衣服,碗筷乱扔一地,灶台上的油渍发黄发黑,令人作呕。
这原主真是懒出了天际。
陆建西刚回来那会,他也是收拾的,只是他每次上班前收拾好,晚上回来又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后面也就不管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商品房,除了单位分的职工房,就都是自建房。
陆家的房子倒不少,一共有六间,每间大概有35平左右。
四间主屋,刘翠荣老两口和他们的女儿住一间,中间拉了一道墙隔断,还有一间做堂屋。
老大家分得一间,但他们家还有个八岁的儿子,同样也在中间拉了一道墙隔开。
里间夫妻俩睡,外间做客厅放了沙发,餐桌,还有一张儿子睡的小床,然后又在房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小厨房。
老二家两口子没孩子,那一间房就住的宽松多了。
还有两间东屋,就是原主他们一间,陆建北一间。
原主一家四口,一间房也是隔成了两间,不同的是原主带着俩孩子睡里间,陆建西睡客厅的小床。
“你稍微等一下。”
沈知星给陆建西说完,就把两张窗尚的被子都拆了开。
床单被罩泡在了水盆里,被絮和铺垫扛到院子里去晒。
虽然现在已经入了秋,但今天的阳光甚好,她要把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清理干净。
“好了,你去窗尚躺着吧,虽然床板有点硬,你暂且忍忍。”
陆建西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知星把他的轮椅推到了小床旁边,刚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挡住了。
“我自己可以。”
“行,随你。”
沈知星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转身去洗床单被罩,之后又拿了扫把开始打扫屋子。
来来回回用水把地面冲了两遍,拖了三遍,这才清爽了许多。
接着又开始洗刷锅碗瓢勺,铲灶台。
两个小时后,屋内便焕然一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