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长安，人来人往，处处透漏着一片繁荣。
而在东大街，丽春院对过的杂货铺却显得格外冷清。
“请问张先生在家吗？”
“李姐姐说了，如果张先生要是愿意，可以来我们丽春院做个龟公。”
“张先生也应该知道，在整个长安，我们丽春院的工资是最高的。即便是一般的龟公也有一个月二十两的薪资，这总比你守着这么一个杂货铺要强的多吧！”
“李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为张先生的前途着想。”
“张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李姐姐还在等张先生的答复呢！”
杂货铺内。
躺在躺椅上的张凡，此刻一颗心都放在刚刚兑换的天地印上。
这门至宝是不久前系统发来的奖励。
天地印，集天地万物神力与一体，采九天造化炼制而成，因威力过大，望宿主使用时要多多注意，以免造成生灵涂炭。
系统的提示，张凡是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中。
生灵涂炭，他倒是没有看到。
不过，这玩意砸核桃倒是挺香的。
一砸一个开。
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有时候，张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到了一个假系统。
将天地印随手一扔，探着身子往外看去，张凡发现前来递话的翠儿已经走了。
显然，这是生气了。
透过大开的房门，张凡看到对过丽春院门口与翠儿交谈的李姐姐满脸的不悦。
“那厮没有答应？”
“断他三天的粮，我看他还能撑得了几天。”
见翠儿点了点头，李姐姐一甩手绢，有意无意向着杂货铺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便回到了丽春院。
李姐姐名叫李婉儿，是丽春院的老鸨。
年龄嘛，也就在二十四五岁，御姐范十足。
张凡毫不怀疑，如果她要是下海，只怕比她店里的头牌还要红。
虽然有点高冷，不过总的来说，这个女人还不错。
三年前，张凡穿越到了大唐。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雄心展翅。
想做的有很多。
起先，他想去西牛贺洲，因为听说菩提老祖就居住在那里。
在大唐，成个仙也不错啊。
只不过西牛贺洲太远，而这个世界有没有飞机高铁。
后来，他放弃成仙的想法，心想着成仙不行，那进入仕途总可以吧。
结识一下李二，混一个封侯拜相，倒也能逍遥人间。
只是他认识李二，李二哪知道他是谁。
两年前，系统开启了。
本以为是人生的命运迎来转折，谁能想到现实又给张凡开了个大玩笑。
“张先生在家吗？”
“在画画啊！”
前来送猪肉的是不远处摊位的牛屠夫。
一年前，张凡看好了牛屠夫老婆的病，又救了牛屠夫的儿子。
这老兄倒也地道，隔三差五的就给张凡送些猪肉。
一笔下去，丹青浑然天成。
水漫江山图犹如神来之笔。
吹了一下墨宝，张凡看向牛屠夫问道：“牛老哥，您看我这副水漫江山图如何？”
“妙！妙！实在是太妙了！”
本来牛屠夫文化水平就不高。
真让他说出个什么锦绣乾坤，他也没有那本事。
书画，他是看不懂了。
反正，他认为张凡画的好就对了。
望着牛屠夫手里拎着的猪肉，张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牛老哥，每次都劳烦你来给我送猪肉。您看，我这杂货铺生意也不景气，真的没钱付给你。”
“要不，我送你一幅画如何？”
老百姓都图个实在。
书画这种高雅的东西，牛屠夫是欣赏不了。
“张先生，您看您说的，我哪能要您的东西啊！”
“您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我老牛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没什么能报答您的。也就卖个猪肉糊口，混口饭吃。”
“您能收下我的猪肉，那是看的起我！”
张凡刚要说什么，牛屠夫已经走了。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系统开启后，张凡是琴棋书画，医药杂谈，样样精通。
时不时，系统还因为功德值发放所谓仙兵神器的奖励。
最初的时候，张凡还以为是口诀，亦或者使用方法出了问题。
不过最近，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他不得不正视一件大事，那就是系统出了问题。
按理说吧。
像张凡这样各方面全才，总不至于混的如此落魄。
关键是也不知长安人究竟怎么了。
“哎呦！我让翠儿请你到我店里帮工你不去，还以为你有多少傲气呢！怎么，牛屠夫送你的猪肉你就收下了！”
“人都说，落魄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
“张大先生，你倒也好意思。”
将大作缓缓卷起来，张凡看了一眼走进门的李婉儿，笑了笑。
“我脸上有东西。”
李婉儿连忙擦了擦脸颊，有点慌张。
自认为被耍了。
李婉儿有些很生气。
“有什么好笑的。”
“说真的，张先生，你就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吗？”
因为不久前翠儿提起，李婉儿为自己安排的所谓前途。
感到无语的张凡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莫非，当龟公就有前途？”
“总比你守着这杂货铺要强的多吧！”
李婉儿晃着手指，那是二十两的意思。
甚至她还来了一句“一个大男人的，四肢俱全，靠别人接济，这叫怎么回事！”
其实，张凡倒是想不让人接济。
关键是转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如果说选址有问题。
那么搬到丽春院对过，这个人流量大的地方，总能将生意做起来吧。
还真不是这样。
杂货铺是没什么生意了。
卖字卖画针对的客源又太过片面。
后来，张凡想到前世做课外辅导挺赚钱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太过超前，这也没做起来。
最后，张凡学着别人，在店外摆上两张桌子，卖些茶水，心道，这总能糊口吧。
结果依旧转型失败。
“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阿红给你做了点小菜，说是答谢你治好了她脸上的痘疮。晚上记得一定要来啊。”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张凡知道，只怕那小菜也是她让阿红做的。
有句话，其实李婉儿没有说错。
他张凡也想志在四方来着。
前世听过一句话。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结果，张凡发现，自己哪也去不了。
穿越者能混到这个份上，张凡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假穿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