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儿仗着叶振雄在,根本不怕,脸上的青春痘都因为激动的原因,颗颗饱满起来,他拍着胸脯傲然道:“怎么着?难不成你敢打我?就凭你这副弱身板,我还就不怕!”
这四年来,叶铭什么糟糕的情况没经历过?他心如明镜,这个叶振雄今天带胡三儿送饭,目的就是羞辱他。早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武徒三重,若非叶家不给他任何资源,他甚至有可能达到武徒五重。而在当时,叶振雄之流才只是武徒一重而已,每每都要仰视于他。
如果一个人站得太高,一旦跌倒后,那么曾经站在下面的小人,往往会充满恶意地踩上几脚,叶振雄就是这样一种人。
他当即冷笑一声,一把端起那海碗,劈头就打在胡三儿脸上!
只听“乒”得一声,胡三儿被砸了一头一脸,几根鱼刺还扎进了他的肋肉里,疼得他“嗷嗷”直叫。
胡三儿没想到叶铭真敢打他,在他的印象中,叶铭从未打过人,就连脾气也很少发。这一次叶铭突然出手,打得他措手不及,居然一下没躲开,吃了大亏。
“小畜生,你敢打我!”胡三儿暴怒,挥动拳头,恶狠狠地向叶铭冲过去。
叶铭这半年都在用冰水炼体,他的反应速度较普通人快了一倍不止。胡三儿的拳头一到,他身体一震,浑身的肌肉骨骼都微微抖动起来,就像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反应奇快。只见他微一侧身,就避开了胡三毫无章法的一击,然后顺势一脚踢出。
“噗!”
胡三儿裆下一痛,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由白转红,由红又转白,顿时就捂着那玩意惨嚎不止,额头上冷汗冷冷,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哼!狗奴才!下次再敢送剩菜,本少爷就踢爆你的鸟卵!”叶铭恶狠狠地道。他平素虽然不愿意与这些小人计较,可有些事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就必须不计后果地反击。
比如今天这种情况,他如果不还以颜色,只怕就要一直吃别人剩饭剩菜了。那样的羞辱,他绝不接受。
叶振雄吃了一惊,叶铭突然之间的爆发吓了他一跳。他不禁恼羞成怒,指着叶铭骂道:“小杂种,敢在我面前动手打人,你想死吗?”
叶铭的头发还是湿的,此时被体温一蒸,白气腾腾,仿佛杀气一般盘旋于他的头顶,他冷冷地看着叶振雄,道:“叶振雄,你要不服气,咱们就打一场!”他虽然不能练气了,可一对一的话,教训一下叶子雄还是没问题的。
叶振雄咽了口唾沫,他深知这个叶铭自从父母死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打架不要命的主。不知多少回了,他明明带了很多打手过来教训对方,可总是一不小心就挨上几下,想想就痛。再说,这小子疯子一样跑到漓江里,居然敢用武者大忌的冰水炼体法修炼,爆发力极强。一旦动起手来,武徒二重的他,只怕占不到便宜。
眼珠子一转,他冷笑一声:“你小子别狂,胡三儿可是振英哥的奴才,你打了他,振英哥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说完,叶振雄悻悻而去。胡三儿惨嚎了一会,也夹着腿走了,临走时怨读地瞪了叶铭一眼,可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叶铭再送他一脚,那可真要他命了。
叶振英!又是他!那个抢走他赤龙草,毁掉他经脉的家伙!叶铭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叭叭”炸响,他切齿道:“叶振英!你带给我的一切,我必十倍还之!”
打跑胡三,赶走了叶振雄,叶铭感觉肚子确实饿了。他从床底下拉出米缸,米缸里连一粒米都没了,只能出去吃。父母去世后,留下些微薄家产,勉强够他吃饭的。
叶家东北角处有扇小门,供下人以及贩夫走卒进出之用,叶铭一般都打这里出门。出来小门,对面有条大街,街旁有一排大柳树。燕国位于北方,腊月里寒风刺骨,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地面上铺了一层冰霜。这时候没人愿意出门,都待在家中抱炉取暖,大街上人烟稀少,十分安静。
他出门左转,正要去往米店。就见一棵大柳树下,坐了一名老乞丐。他穿着脏兮兮的灰布衣,上面打满补丁,头发蓬乱如草,皮肤肮脏,仿佛有一层泥灰腻在上面,臭气熏天。
之前进门的时候,还没看到这老乞丐,看样子新来不久。不过他也没闲钱施舍对方,就大步继续往前走。
“年轻人,你想变强吗?”老乞丐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叶铭却听得分明。
他停下步子,扭头看向对方,奇怪地问:“你在跟我说话?”
老乞丐看过来,他的眼睛一片浑浊,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
“年轻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仇恨与执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变成强者,让你有能力报仇血恨。”老乞丐道。
叶铭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是个骗子,他经脉都毁了,还怎么变强?于是他冷笑一声,懒得再问,继续往前走。
“你被人毁了经脉?”老乞丐三度开口。
叶铭心头一惊,这老乞丐刚来此地,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今晚,月亮升到最高的时候,你来见我,老夫送你一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