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绝望呆若木鸡之时,宁生蹲下来,伸出手指在小女孩的脖子脉搏处轻轻按住。
“你。”
女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把小女孩搂住,警惕的看向宁生。
“是医生吗?”
宁生挠头道:“算是吧,有她大的时候,跟爷爷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
“姑娘,别听他的。”年启双手抱怀,“他就认得一些野药,会配老鼠药,蟑螂药,宁生,你小子是不是傻?人命关天,别找事。”
说着,年启拉了宁生一把。
他倒绝非完全是为了宁生好,怕他摊上事,主要是,他不想这小女孩死在自己的药店里,真这样,这店就晦气了。
宁生想了想,开口道:“你女儿再不救,活不了一会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救。”
“真……真的?”
女人绝望中生出一丝希冀,可是,她上下打量宁生,见宁生长得乡里乡气的,有些憨厚,腰间还别着一个竹篓,说是打渔的,他还相信,救人?太难以相信了。
“囡囡,妈妈带你走,带你去找医生,一定救活你。”
女人转身就走。
不想浪费时间。
年启松一口气。
但宁生却一把将女人拦住,并一把将她怀里的小女孩抢抱在手上,平放在柜台上。
“你做什么!”
女人和年启都吓了一跳。
“都别动。”
宁生伸长手,翻开年启的柜子,从里面取出售卖一盒银针,从里面取出几根,快速的扎在小女孩的手腕,手臂和腿上。
女人惊得捂住自己的小嘴。
年启也瞪大眼睛。
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事与我无关。”
他背着手,连忙把大门关紧。
万一小女孩死了,影响不太好。
“年老板,我要一块山岩姜。”
宁生说着,转身面对一排上千个装药的中药柜子。
年老板一动不动,见宁生目光中透着平日里没有的神彩,他下意识的指了指柜子,开口说:“甲申三,左一柜。”
他话说完,宁生已经先一步打开了柜子,将要的药材放在手心,直接用力摁碎,直接用唾沫打湿,揉搓着小女孩的虎口,带腕处穴道。
原来这小子不是问他药在哪,而是告知他一声。
年老板心道:我这药店虽然设在乡村小地,但是陈设摆放,都是根据年家祖上的规矩罗列的,虽然有些柜子是空的,但是拢共加起来有三千多个柜子,就是店里干了四五年的伙计,找药也要上下左右徘徊,这小子今儿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呜哇!”
一声虚弱的哭声打断了年老板的思绪。
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女人同样是欣喜如狂,她满脸不可思议,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脸。
“囡囡,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小女孩歪过头,扎着针的小手抓住宁生的手指。
“爸比,我乖,你不会不要囡囡的,是不是?”
“爸比,是你把我从大恶魔那里救回来了吗。”
小女孩眼睛格外的明亮,大大的眼睛盯着宁生。
“囡囡,他不是……”
女人轻启贝齿,话音渐消,因为她看见,宁生握住了囡囡的小手手,两人都笑起来,笑得那么真,那么甜。
“囡囡真乖。”
宁生见小女孩醒来,也是一脸欣喜,印证了他今天的奇遇,都是真的,他所学的医书,那些印在脑海里的人体经脉图,都是真的。
“妈妈,我好饿,爸比,我要跟你回家。”
囡囡抱着宁生的手臂不松开。
宁生一边安抚一边转身对那女人道:“小女孩有先天疾,我刚才虽然把她救醒,但要彻底治好,需要一段时间,她现在可能是有些恍惚,所以认为我是她爸爸。”
“谢谢……你是我的大恩人,囡囡给你添麻烦了,对了,医生,我叫徐蓉蓉,我会报答你的。”女人说着,就朝宁生半屈半跪。
宁生握着对方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我叫宁生,宁生的宁,宁生的生,你叫我宁生就好了,那个,我是下湾村的,姐姐你是哪个村的,长得真好看,你的手真烫,是不是也生病了?”
“我没事,就是急火攻心,歇一歇就好了。”女人脸微红。
柜台上的小女孩却咯咯笑起来。
“爸比拉妈咪的手啦,爸比和妈咪和好了,太好了。”
宁生和徐蓉蓉对视一眼,宁生忙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手摸着舒服,原来牵手是这样的感觉,第一次,那个女人没让我摸过,让你见笑了。”
“没……没事的。”徐蓉蓉微微低头,如一朵莲花不胜雨打的娇羞。
宁生又头看一眼徐蓉蓉的面容,对方也恰好抬起头来,目光再次相对,又互相低头。
“那个,我拔针。”
宁生把囡囡手上的银针拔掉,显得有些慌乱。
徐蓉蓉则将囡囡抱起来,打量着宝贝女儿,余光偷看着宁生,此时夕阳余晖,照一缕在这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脸上,格外的有魅力。
“咳……看起来年某有些多余啊,要不我走?”
年老板尴尬的咳嗽一声。
他把被宁生打开的银针盒子收起来包好,递给宁生。
“你用我的药,又用我的银针,要收费的。”
说完,又从钱柜里取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宁生,打量宁生的目光与之前不同。
“天麻我收走了。”
宁生想了想,将两株山参递在柜子上。
“给年老板添麻烦了。”
年启挥挥手:“我不是怕麻烦,是怕你惹上事,你小子呀……走吧,以后少来,我看你以后是少不了麻烦。”
出了药店门。
囡囡依旧攥着宁生的手指不松开,还把徐蓉蓉的手指也搭拉一根过来。
“爸比,妈咪,我们回家好不好,囡囡想回家了。”
徐蓉蓉为难的看向宁生,弱弱的问道:“可……可以吗?”
宁生刮了一下囡囡的小鼻子。
“我家很穷,你不嫌弃吗?”
徐蓉蓉朝宁生轻轻的笑了笑,认真问:“你……结婚了吗?”
宁生摇摇头。
自己穷的只有三间茅屋小院,又算半个孤儿,从小在村里就没落到过什么好。
娶媳妇儿这种事,他半天前还在幻想,但现在,已经破灭了。
“那你要老婆不要?”
徐蓉蓉羞红着脸,期待的看向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