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生挠头想了想。
“不敢要。”
“噗嗤。”徐蓉蓉娇羞一笑,“你是不敢接盘吧。”
“接盘?”
宁生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别人吃过的饭,你端盘子。”
“哦。”
宁生若有所悟。
徐蓉蓉伸出手,握在宁生的手腕上。
“你要我吗?”
“我做你老婆。”
“你做囡囡的爸爸。”
“我会做饭,还会洗衣服。”
宁生认真思考一阵,摇头道:“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可以做囡囡的爸爸,但不敢要你做我老婆。”
“为什么?”
徐蓉蓉挺直,身如细柳,修长美腿。
“我不够漂亮吗?还是你怕我骗你。”
“我不知道,就在今天,我被一个女人骗了,骗得很惨。”宁生打量着静谧流淌的清水河,“先处着吧,等囡囡的病好,但你别和我睡。”
徐蓉蓉:
“……”
“好。”
她犹豫了一下回答,轻吐一口兰气。
“可是,妈妈和爸爸是要睡在一起的。”
囡囡嘟噜着小嘴,歪着小脑袋插话。
宁生和徐蓉蓉互相看一眼,都沉默。
回到下湾村,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星在眨眼。
小院里,几十只鸡,鸭被一条大黄狗撵进了圈里。
潺潺的流水声在竹林边的溪水里流淌,古老的水车吱吱转不停,篱笆周围,种满了乡村野地容易寻到的几十种药材,攀爬的藤蔓倭瓜和葡萄青藤,顺着石墙搭建的木杆长成凉棚。
小院里两棵树,一颗枣树,另外一棵也是枣树。
阿黄吠叫了两声后,前爪趴在囡囡的面前,困倦病态的囡囡摸了摸狗头,顿时咯咯笑起来。
“到家了。”
宁生从墙缝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生锈的锁。
“我去做饭。”
他回头对这个目光充满好奇的女人说。
“我……我来吧。”
徐蓉蓉朝宁生笑了笑。
“没想到你家这么漂亮。”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修的。”
宁生从篱笆边上拔起几味草药,来到角落里水车引来的水台上清洗,准备给囡囡熬药,囡囡头发焦黄,体形瘦小,好似一个瓷娃娃,但她的一双眼睛在微黄的灯光下格外的明亮。
“爸比,你还是不要让妈咪做饭了吧。”
囡囡抱着宁生的大腿。
“囡囡乖,我先给你熬药,你身体太虚弱了。”
宁生在柴边支起土炉,用土罐煨药。
几声咳嗽后,厨房里的烟囱开始有炊烟。
宁生正有些期待时,厨房里传来哐嘡的声音。
他抱起囡囡走进烧柴火的厨房,只见女人从土灶伸出一张黢黑的脸,撩动着头发。
朝宁生歉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羞愧的低下头。
“那个……我……”
“还是我来吧。”宁生挠了挠头,“你平时在家不烧火做饭的吗?”
徐蓉蓉两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她咬着贝齿。
默默的点头。
随后抬起头,打量着宁生:“你会不会嫌弃我?”
宁生想了想,说道:“谈不上,你我刚认识,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你去洗洗手,那边的西厢房是你睡的地方。”
宁生在厨房忙碌一会,炒了三个菜,一盘青笋炒腊肉,一盘茄子和一碗猪油煮白菜。
“吃吧。”
宁生把三样菜放在木桌上,又去打了两碗饭,来到桌边的时候,发现女人把三盘菜挪放的整齐。
囡囡吃了几口饭,又喂了点草药,困倦的睡着了。
宁生一个人坐在枣树下,听篱笆墙下的蛐蛐叫声。
身后,徐蓉蓉走来。
坐在宁生的旁边,两人一时无言。
“谢谢你。”
徐蓉蓉对宁生道。
这时,竹林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是村长的儿子刘大金,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人,叫刘大银,是村里养鱼和杀猪卖的,前些天,宁生为了招待小丽和她大城市来的‘好闺蜜’,宁生赊欠了一些猪肉和鱼,欠了好几百块钱。
“哟呵,你小子命真大。”
刘大金双手抱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哐哐作响,他目光一侧,注意到宁生身边居然还有个女人,虽然穿得一般,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和美丽,让他整个人都呆住。
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大城市也去过,该玩的也玩了,不该玩的也玩过,可他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清纯的女人了,这种清纯,又不单单是乡村里的那种野花,而更像是一朵高贵的牡丹在杂草丛中生长含苞待放。
脑海中和小丽一比,把那个女人彻底比下去了。
“咕噜!”
刘大金毫不掩饰表情。
摊开手,手上的香珠玉串晃荡着。
“哟,大银,你看……女人!”
刘大金一脸猥笑,侧看向旁边找存在,却发现刘大银这家伙竟然在流哈喇子。
啪!
刘大金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
“看够了吗?办事,办事!”
他靠近清醒过来的刘大银,在耳边嚼牙:“你不是想要小丽吗?我要办的事,你办成了,我让你,这女人,你未来的嫂子,别动念头,别馋!”
徐蓉蓉在刘氏兄弟闯入宁生的院子后,就下意识的往宁生的身后站了站。
从这两个家伙猥琐的表情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人
她偷偷的摸包包,才恍然想起来,手机已经丢了。
“没事。”
宁生对徐蓉蓉笑了笑。
徐蓉蓉从宁生的语气和脸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她内心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但随后又有些担心,宁生体型偏瘦,而对方这两人,身宽体胖,都在一米八五以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阿生,前几天阿丽来你家,你在我那赊的东西,还欠着七百块钱呢,你小子弄大鱼大肉,没好好招待我家丽丽,却养了个野女人,哟呵,嫩得很啊,会玩,会玩,看你平时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啊!”刘大银朝宁生伸出手,“还钱。”
宁生目光微眯:“不是三百块吗?”
“三百块?”刘大银呵呵一笑,“我那鱼塘的鱼这么便宜吗?快,还钱,我说七百,就七百,还不出来,有你好看。”
宁生从兜里取出一把钞票,钞票被水浸湿,零零散散的有些皱巴,宁生数了两遍,把三百递过去。
“三百块,这是欠你的,还你。”
“打发叫花子呢!”
刘大银手一掀,把十几张钞票撒在空中乱飞。
“自己说是七百!”
“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