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蓝调会所。
沈欢欢在员工更衣室换完衣服后,便准备离开。
外婆还在医院里躺着,她得赶紧去医院照顾外婆。
她脚步匆匆,朝着会所后门的方向走去。
突然,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一只长臂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拽了进去。
“唔!”
沈欢欢想要尖叫,可是嘴唇却被堵住,她拼命地挣扎,可是男人的力道却格外强大。
她根本抵挡不了……
她本不是蓝调的员工,只是替朋友代班一次,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
此刻,室内一片漆黑,她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
她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在摸到门把的时候,她像是找到了生的希望。
沈欢欢不顾身下的疼痛,飞快地在走廊上奔跑着,最终从会所后门冲了出去。
她生怕那个男人会追上来,直到她坐上了去医院的公车,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身上的衣服还完好,
沈欢欢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挎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沈欢欢拿出手机,发现是医生打来的,立刻接通了电话。
“沈小姐,你外婆病情突然恶化,刚刚去世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掉落在公车上,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外婆——”
公车上,女孩的哭喊声,不断地回荡着。
……
杂物间。
封寒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手掌撑在破旧不堪的沙发上,坐起身来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什么。
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很土的黄金项链,这是那个女人掉下来的吗?
封寒川环顾了四周,整个室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昨晚的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
“咚咚咚……”
此刻,门被敲响了好几下,紧接着门外的声音响起:“封总,是我,苏宇。”
“进来。”封寒川冷冷道,随手将黄金项链放进了口袋里。
门被打开,苏宇走了进来,朝着坐在破沙发上的封寒川鞠了一躬。
“封总,您没事吧?”苏宇交出了一叠资料,递给封寒川,并汇报道:“昨晚您是被人陷害了,您的包厢本来要送去一个艾紫病女人,但是您离开了包厢,所以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
封寒川看着手中的资料,微眯起眼眸,沉声吩咐:“查一下昨晚被我拉进来的女人,她应该是凌晨以后离开的。”
“是。”苏宇立刻点头。
封寒川起身准备离开,苏宇顿时瞪大了双眼,指着他的裤子。
他低下头,灰色的西裤上,竟然沾染了一块血迹。
他身上并没有伤口,这血迹,是那个女人的。
她,是第一次。
“赶紧找,我要立刻见到她!”封寒川吩咐完,迈开长腿离开了这个杂乱的地方。
……
沈家。
沈欢欢捧着骨灰盒,走进了客厅。
她的双眼红肿得不像话,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的结果,整个人失魂落魄,没有任何生机的样子。
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贱人,竟然敢把死人的骨灰带进家里,真晦气!赶紧给我滚出去!”陈美娟冲到沈欢欢面前,咬牙切齿地吼道。
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沈欢欢紧紧地咬着牙关,拼命地忍耐着怒火。
外婆本来有救治的希望,只需要五十万换肾,她问父亲沈建民要钱,可是陈美娟却百般阻挠。
如果她能早点筹到换肾的钱,外婆就不会死!
“陈美娟,这栋别墅,沈家的公司,全都是我妈打拼出来的,如果不是你拦着爸爸不给钱,外婆就不会死——”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骨灰盒,怒瞪着面前的女人。
陈美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厚脸皮地说道:“沈欢欢,你给我搞清楚,现在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那是你外婆,又不是我外婆,我们沈家凭什么拿钱救她?”
“陈美娟,我杀了你!”沈欢欢一只手紧紧抱住骨灰盒,另一只手朝着陈美娟打去。
陈美娟伸出脚,高跟鞋狠狠地踢在了沈欢欢的肚子上,她摔下去的时候,两只手死命地护着骨灰盒。
全身,疼得好像要碎开来了。
“又是沈欢欢来要钱了吗?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楼梯上,传来年轻女人的慵懒声音。
沈心柔一身丝质吊带睡裙,一看就价格不菲,她慢条斯理地走下了楼梯,朝着客厅门口走来。
看到沈欢欢怀里的骨灰盒,她作势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死老太终于死了啊!她也真是活得够久了哈!”沈心柔昂起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沈欢欢。
沈欢欢愤怒地瞪着她们,气得浑身发抖。
陈美娟抢走了她的父亲,而沈心柔,抢走了她的初恋。
她努力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双眼猩红,恨不得冲上去和她们拼命。
这时候,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嗓音:“欢欢,你外婆……去世了?”
沈欢欢转过身,看着面前脸色还算和蔼的男人,眼底顿时充满了希冀。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沈建民,同时,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爸,外婆她……她昨晚突然去世了,我去问了春天陵园墓地的价格,我想把外婆安葬在妈的墓地旁边,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十万块?”她卸下了所有的尊严,哭着求面前的父亲。
外婆走得突然,她毫无准备。
开心玩具之间,她丢失了自己的清白,更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外婆。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外婆能走得安然,能去和自己过世的母亲团聚。
但是,她没有钱就没办法安葬外婆,所以,除了问自己的父亲要钱,她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