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打完滴流已经是下午了,吃了简单的午饭,王画对莫放说:“你先睡一会,我回家去换洗一下衣物。”莫放紧紧握了一会王画的手,眼圈红了,沉默了好半天才放开王画,又沉默着点了点头答应了。
王画走出病房,并没有直接回家,她给闺蜜姜晨的丈夫谭未然打了电话,问他们住几楼病房。原来都住了胸内科,同一层楼。
王画走到走廊的尽头,拐弯后又走了几步,找到了谭未然说的病房。她在病房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深深吸一口气后才推门进去了。
闺蜜姜晨躺在病窗尚,腿上全是白色的纱布,脸瘦了一圈,嘴唇也苍白着,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溺水的人。见到王画,她仿佛被火烧了似的不可控制地全身抖了一下。
虽然隔着几步的距离,但王画明显感觉到了姜晨的抖动。谭未然赶紧问了一句:“是不是伤口疼了?”姜晨微微摇摇头。她没有看谭未然,她的眼睛只看着王画,看着王画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她病床前,一对昔日的闺蜜,在彼此的对望中,目光里都多了一些东西。
谭未然急忙招呼王画,给她拿凳子,让她坐下。王画只是礼貌性地对谭未然点了点头,然后很直接地问:“车祸怎么发生的?你伤得很重吧?莫放伤得也不轻。”听王画这么说,姜晨的泪落下来,她声音微弱,仿佛一个就要失去生命的蚊子,好半天王画才听清她只反复说了一句:“我坐莫放的车回娘家,谁想到出了车祸。阿画,对不起!”
听完姜晨的话,王画的心仿佛被浸在了寒潭里,瞬间冰凉。她一直期盼着,希望莫放的车祸和姜晨的车祸只是个巧合。如果真是巧合,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有毛病。但结过却是他们两个人果然是一起出的车祸,而且他们谁都没跟她打招呼,说去姜晨娘家,而且,这两个人看王画时,眼睛里多了一些东西,这是以往没有的东西,王画心里的怀疑几乎可以肯定了。
“什么?你是坐莫放车出的车祸?”谭未然大惊:“我说怎么王画也在医院。”这个粗心的男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王画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姜晨伤得很重,尤其肺部受了伤,不能多说话,就算她们之间有账要算,那也等姜晨彻底好了之后。
王画转身出来,下楼,伸手拦车,走了。回到家,王画瞬间失去了力气,她靠着门滑坐到地板上,把头埋在双膝间,落泪如雨。
她是五年前认识的莫放。也是这个丁香花开得季节,姜晨姐姐结婚,王画是伴娘,莫放是伴郎。两个人因此认识了。
第一次见面,莫放就凑到王画面前说:“我喜欢你,以后,我一定娶你做我的新娘!”莫放生得非常好看,这话也说得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带玩笑或者戏弄的样子。王画看着这个玉树临风般的男人,像个骄傲的孔雀似的扬起了头:“想娶我?你有那么本事吗?”
莫放趁势说:“来,加个微信,以后好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这样认识了。莫放家境不算好,好在他会开车,父母用一辈子攒的钱给他买了出租车,他也肯干,风里来雨里去,日子倒也丰衣足食。
他对王画的追求,是从认识的第二天开始的。这个霸道的男人,个子又高又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像一棵初长成的白杨树,枝枝叶叶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双眼如清澈的潭,没多久,王画就被征服了,两个人正式谈起了恋爱。三年后,结婚了。婚后两年,莫放背叛了自己?王画不相信般,一次一次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