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市第三监狱。
吱呀一声,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位顶着寸头,样貌清秀的青年走了出来。
门外。
数十辆豪车整齐有序地列成一排,宾利、保时捷、法拉利……
每辆车身边都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或是家财万贯的集团总裁,或是权势滔天的实权领导。
炎炎夏日下他们已经等候多时,大汗淋漓,脸色却始终恭敬无比。
见到这位青年。
瞬间。
“恭迎神医!”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振,久等的烦躁被深深的震撼所替代,仿佛虔诚的信徒亲眼目睹日夜供奉的神明,心中深深的恭敬化作行动,齐齐朝青年九十度弯腰!!
“五年了,我出来了。”
外边的空气是如此清新,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李枫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李枫本是个孤儿,五年前外出打工时见到一个姑娘不小心落水,他一向心怀正义,当即下水营救,姑娘是救上去了,自己却差点淹死在水里。
姑娘名叫陈诺菲,是个还在读大学的小家碧玉,十分感激李枫的救命之恩,请李枫吃了好几顿饭。
一来二去的,二人关系是如胶似漆越来越好,决定情定终生。
然而李枫虽然性格好,但却没钱没势,在陈家很不受待见,要不是陈诺菲以死相逼,两人是万不可能结婚的。
大婚当夜,接待亲戚的李枫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身边躺着陈诺菲的闺蜜……
那个女人一脸惊恐,尖叫声惹来了陈家所有人,李枫被读打一顿,以强奸罪名入狱被判五年。
本以为人生就此堕落,不想在狱中,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很是欣赏李枫的天赋和性格,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李枫。
李枫潜心学习,医武双修,两年后就出师,在狱中仍旧可以研究药方、治病手段,利用探监的机会行医治病。
这五年来,李枫已经积攒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这些大人物都蒙受过他的恩典。
“诺菲,这五年来你没有看望过我一次,但我从未怪过你,丈夫新婚之夜睡了自己的闺蜜,换谁谁都无法忍受。”
“陈家,我的入狱你们脱不了干系,如今我出狱,你们也是时候还债了…”
攥紧双拳,李枫虎目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神医,当年我被胃癌折腾得奄奄一息,眼看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是您寄来的药方治好了我,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福星集团20的股权,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神医,大恩不言谢,因为您研究出来的药品,华康药企现在蒸蒸日上,一直空缺着的总裁一职就交给您了!”
众人争先恐后,接踵而来,对神医的恭敬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们心里。
“各位好意我先谢过,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众人都不禁愣在原地,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时间极其宝贵,每一分钟都能创造出难以想象的价值,他们推掉所有事情前来迎接,却不想李枫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就走。
但众人心中仍旧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恭送神医!!”
发自肺腑的恭敬呼喊响彻云霄。
……
“诺菲,五年了,你还好吗?”
心中有无数话语要对陈诺菲倾诉,但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五年未见的她,李枫心中交织着思念与愧疚,走向了记忆中的陈家,一座位于城中村的三层老房。
一股百合的清幽芳香从院子里传来,那是李枫最爱的花卉,不等他回忆过往的种种美好,就听院子里响起啼哭声。
“驾,驾!”
小胖子骑在一个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身上,只见他死死拽住小女孩的马尾辫,恶狠狠地说道:“小马,赶紧给我跑啊,还愣着干嘛!”
“我,我好疼…你快下来,我要跟我妈妈说…”
小女孩的头发被紧紧扯住,疼得她稚嫩的小脸不禁扭曲起来。
“你妈?你妈都要嫁人了,哎,谁让你命不好,摊上一个在监狱里坐牢的爸爸,哈哈哈,爬啊,给我爬!”
小胖子抡圆胳膊,一巴掌就要拍在小女孩头上。
“住手!”
李枫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推开了小胖子,让小胖子摔了个结结实实!
“妈妈,妈妈…”
小胖子嚎啕大哭起来,李枫则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她那小巧的鹅蛋脸上皮肤吹弹可破,那精致的五官既有着陈诺菲的娇媚动人,又有着李枫的英姿飒爽!
再联想到小胖子刚才那番话,李枫急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是不是叫陈诺菲?”
“叔叔,我叫李思思,妈妈不见了,快带我去找妈妈…”
李思思!
小女孩的名字让李枫如遭雷击,他万没想到五年前陈诺菲居然怀孕了!
“阿涛,你咋了这是?”
院子里走出一个胖女人,她扶起自己的儿子,恶狠狠瞪了李枫一眼,正要破口大骂,瞧清楚李枫的脸庞后,顿时大惊失色:“李枫?强奸犯,你,你出狱了?”
“陈娟?”
李枫不禁眉头一皱,这个胖女人是诺菲的大姑,以前就瞧不起诺菲一家,更是三番五次怂恿陈家人赶走李枫!
“废物,真的是你!五年前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情,你丫不找个地方苟延残喘,居然还敢回来!”
陈娟拿起扫帚走向李枫:“我儿子性格调皮,欺负一下你那个野种女儿怎么了?反正这些年也没少欺负,我还天天让你女儿吃剩饭呢!”
陈娟还以为李枫还像过去那般软弱,拿起扫帚砸向了李枫脑袋。
“人渣!”
李枫此刻胸膛已经燃起了怒火,瞧着思思身上的鞭痕,他可以想象自己不在的这五年,女儿经历了什么!
他反手就是一个凌厉的耳光,陈娟脸上赫然浮现出鲜明的掌印,一颗带血的门牙直接飞了出去!
“再敢欺负我女儿,我要你好看!”
不等陈娟回过神来,李枫又死死拽住陈娟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塞进臭不可闻的泔水桶里,直到陈娟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泔水,这才罢休。
“思思,你妈妈人在哪里?”
李枫蹲下身,捋了捋思思凌乱的秀发,眼里布满了疼惜。
“婆婆他们,把妈妈给带走了,说,说妈妈要和别人结婚…”
思思轻声啜泣着,她虽是个胆小的孩子,但不知怎的,却感觉李枫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