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府为妾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筱鲤字数:2443更新时间:24/05/19 23:09:18
轻纱朦胧,雾气氤氲,浴桶中男女的身影交叠。
少女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浴桶,唇瓣紧抿,声音里透着压抑。
盈盈一握的小腰被男人炙热的大掌紧紧扣住,而她身后身体健硕的男人,尽管做着行房这贴近的事,却目光冷隽不带一丝温度,力道之大,丝毫不顾及身前的人儿。
当冗长的情事结束,男人毫不留恋的迈出长腿出去,掀开纱帘后,马上便有丫鬟上前,替他更衣。
纱帐内,楚婕怜仍趴在桶边,眼眸迷离,眼梢处淡淡红晕,尽显几分风情。
嬷嬷掀帘而入,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眼底满是不屑。
“楚姑娘,把这碗药喝了,尽早怀上子嗣,治好了老爷的病,你弟弟就会被放出来了。”
楚婕怜慢慢转身,从嬷嬷手里接过碗,难闻的药味令人作呕,她闭了闭眼睛,一饮而尽。
“这药浴可是宫中秘方,可怀男嗣,你再在里面泡一柱香才能出来,来人,看着楚姑娘。”
嬷嬷吩咐完,马上便有几个丫鬟走进来,将楚婕怜坐浴的桶团团围住,每个人眼中尽是不甘与嫉妒。
那一双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生出无尽的羞耻感。
可偏生的,她躲不开,逃不了,弟弟的命攥在人家手里,她只能承受。
脑海里划过那双清冷的眼和脱下外衣后健硕有力的肌体,手指微不可察地攥上桶沿。
生逢乱世,她又是一介罪臣之女,带着弟弟逃出来,弟弟为了一口馒头,被抓进大牢。
而她不得已,卖身为奴,只求能救弟弟出来,可是她竟是想不到,所谓的奴,是妾奴。
而更荒唐的是,与她行房之人,却是将纳她为妾之人的长子,定安府的小公爷。
老公爷病重需要冲喜,还急需血脉至亲的药引,而她这卑贱的身份,刚好是最佳人选,而她生下的孩子,便是那味药引。
她得活着,得救出弟弟,委身于这场荒唐之下,她纵有不甘,也得承着,这就是她楚婕怜的命。
浴桶里的水渐渐冰冷,外面此时虽是初秋,在浸泡在这冷水中,还要忍受着身体初夜之后传来的不适感。
刚才明明只是一柱香的时间,但却让人感到分外漫长。
当楚婕怜浑身发颤的被扶出浴桶时,衣服还没穿妥,嬷嬷便走了进来。
“楚姑娘,老爷请你过去。”
“是,嬷嬷。”
楚婕怜垂眸应声,嬷嬷看着她半披轻衫的身姿,不禁哼了声。
果然是个狐媚子,天生一副勾三搭四的贱俾子样。
嬷嬷的眼神,被她看个真切,她沉了下心神,将衣衫匆忙穿上,丫鬟给她梳好了髻。
当她被嬷嬷领着来到老公爷的寝屋时,推开门的刹那,一阵腐朽的味道夹杂着药味扑面而来。
“进去吧,老爷在等你呢。”
嬷嬷见她站在门口,伸出手推了她一下,高高的门槛,险些将她绊倒。
好不容易稳住,却在这时,寝屋的门已被带上,屋里一片昏暗,只能瞅见依稀的光亮。
楚婕怜慢慢朝着内室走去,几次因为视线不佳,而险些撞上桌椅。
当她目色终于能看清时,只见偌大的内室,点着几根蜡烛,窗尚被褥微微的拱起,才能依稀辨认出来里面躺着个人。
“你来了?”
突然传来苍老的声音,惊的楚婕怜肩膀一紧,连忙跪下,“妾身楚婕怜,向老爷问安。”
随着她话音落下,只见半垂的幔帘被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掀开。
窗尚的人侧着身,面色发青,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高耸的颧骨。
黑洞般的眼睛,望向人时,让人不寒而栗。
“过来,给我看看。”
对方再次开口,楚婕怜愣了下,刚想起身过去,却见对方眯起眼睛,发灰的唇再次掀启。
“跪着过来。”
刚抬起一半的腿生生落下,砸在之前行房时被桶底撞击到的地方,疼的她眼瞳一紧。
却不敢耽搁,生忍着拖跪到床边,一靠近,难闻的气息更加浓烈,伴随着行将就木的死气。
楚婕怜生生忍住呕吐出来的冲动,脸色发紧地半耷拉着眉眼。
感受到那双枯瘦的手在自己面颊上游走,尖锐的指甲甚至刺过她娇嫩的皮肤。
她全身绷着,忍受着这比在木桶里围观更难忍受的折磨。
“倒是个好模样,难怪了。”
老公爷似是而非的说完,手慢慢收回去,楚婕怜正欲松口气,却又听到对方阴沉的声音。
“生下男丁,你活,日后便是这府里的夫人,若是女子,你全家都得死。”
一句话,如同阎王令,楚婕怜望向窗尚的人,只见他已经阖上眼皮,但那泛青的眼底却仍然让人生畏。
心底冒出寒意,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直到掌心传来刺痛,她才发觉,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已经刺破掌心。
老公爷大概是睡去了,楚婕怜跪在那里,仿佛像是石化了般,不敢动也不敢离开。
直到腿麻到失去知觉,这才听到外面传来声音,“老爷,药来了。”
“去把药端来。”
窗尚传来声音,楚婕怜这才意识到,她跪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老公爷根本没有睡。
他是故意在惩罚她。
是啊,为了活命,让儿子替代自己行房,纵有不甘和折辱,这怒和怨,撒在的也是她这种身份卑贱的人身上。
咽下口中的腥甜,楚婕怜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几乎每走一步,脚底便像是踩在无数支钢针上,痛麻难当。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门,管家站在外面,手里端着药碗,满脸不耐。
“磨磨蹭蹭的,耽误了老爷服药,你十条命都不够。”
说罢,将药碗塞到楚婕怜手里,“记住,给老爷服完后,替他擦背更衣,还要揉捏腿脚。”
管家离开后,楚婕怜看着那碗腥臭无比的药,听说里面有童子尿和女人的血,恨不得连碗带药全扔出去。
可是最终她还是默默回了内室,朝着窗尚那团隆起,恭顺无比的跪下。
“老爷,药来了,请服药。”
“端来。”
有了前车之鉴,楚婕怜将药碗端着,跪着来到床边,老公爷又睁开了他那双骇人的眼睛。
眸子比刚才透亮几分,但显得更加骇人。
他望向那碗药,半阖着眼皮,枯指扬了扬,“你先替我尝尝。”
楚婕怜端着碗的手顿住,心里像是有千万头猛兽叫嚣,血液几乎都逆流了。
可就在她犹豫之间,老公爷再次开口,“你那个阿弟,在牢里关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