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贼

张天明满心不快，不由得讥讽地说一句：“哟，这样了还惦记着抓贼，还真对得起你这份工作。不过，等你抓到再说吧。” 周莹依旧是不服输地说着：“你等着，我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行吧，那祝你好运。”张天明说着，其实心里头根本不信。 他拿着烟准备到火车接头处去吸烟，想要冷静一下。幸好小偷还没做那么绝，没把他这最后半包烟也给偷去。 钱包里头也就一两千的现金，备用的。卡里的钱倒是肯定没事，关键是卡丢了要补，就比较麻烦，还有手机也是。幸好身份证没有丢，不然的话，他现在就得掉头回老家，去补办身份证。 而他离开那个地方，说什么是不可能再回去的。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伤心，和不愿意回首的痛苦和错误。 张天明正走着，忽然间听到一声大喝：“站住！”声音很熟悉，明显是周莹的，他顿时连气都生不起来了，索性转过头来看着周莹：“警官大人，我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更不是罪犯，难道连抽根烟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没说你。”周莹冷冷地说着，眼睛看着的却不是他。 张天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子，打量一下似乎还有几分面熟，周莹喊的应该就是她，只见她有些惊惶也有些紧张，一时不知所措。 周莹已经大踏步走过来，对那女孩子说道：“走吧，跟我去休息室好好交待一下。” 女孩子几乎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了，低声说着：“我不去……” 听见她的声音，再看看人，张天明终于恍然大悟：这女孩子，不就是之前让他帮忙转账的那个吗？他实在摸不着头脑：周莹这是要干嘛？怎么又开始揪住这女孩子不放。 因为本身对女孩子的印象比较好，加上看着女孩子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张天明的正义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把女孩子拉到身后：“警官同志，请问又怎么了？” “她是刚才那帮偷你东西的人的同伙，没有想到居然还没有下车，正好，这个漏网之鱼也许能够给我们提供线索。”周莹说着，已经上前抓住女孩子：“跟我走！” 张天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车厢的人都早已经惊醒了，正看着他们。女孩子到底脸皮薄，此刻已经脸通红，眼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张天明心里头压着对周莹的火气说道：“警察同志，麻烦你不要看谁都像贼好么？这女孩子，我一开始还见过她，人家是个大学生，你信口开河就把人家说成是贼，搞不好再把她请到局子里关一下，小女孩子本来就胆小，被你这么一吓，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到时候不是也认了，留个案底记录什么的，这一辈子就完了。” “这女孩子不可能是贼，你放过她。”张天明说着，就要拉开周莹紧拽着女孩子不放的手。 周莹看得出来也是个爆竹脾气，一点就着，听到张天明这么一说，顿时又怒了，指着他骂道：“你是不是瞎？贼会在脸上写字吗？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以为你的东西怎么丢的？我说过我盯他们很久了，难道我还不知道她们是一伙的？” “你说她是贼就是了？警察办案也需要证据的啊，拿出证据来，证明她是贼，那我承认我瞎。”张天明忍无可忍了，现在的警察就是这种素质吗？“自己抓不到贼，还对无辜的受害者和路人大肆攻击，警察都是你这样的吗？我们就是靠你这种人来保护？” 本来一车人都在看热闹，张天明几句话又直接把周莹几乎怼到墙上去了，而且那女孩子在一边上眼泪汪汪的样子，谁能相信她是小偷？顿时议论声又起来了：“就是啊，警察办案子是不是都有指标有任务的，必须交多少个人上去？这胡乱抓个人就说是贼，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负是吧？” “就是啊。这姑娘明明是学生，刚刚还跟我们在聊天呢。好好的贼不抓，开始抓良民了，这里头是怎么回事，就没人管管吗？” 周莹的样子，几乎要气昏过去了：“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 张天明实在不想这件事情继续纠缠下去了，他把女孩子拉到自己身后：“这样子吧，这女孩子，大家都可以证明她是个学生，绝不是什么小偷。你最好不要再纠缠下去，否则我一定投诉你。” 周莹大概这一晚上也被他给气得，整个人都暴走了：“投诉就投诉！你投诉我也要把我的工作做完！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岗位上，就不会让一个坏人有机可乘！你们这些人，就容易被蒙蔽，根本分不清楚是非黑白，说她是学生是吧？那好，把证件拿出来！” 张天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对身后的女孩子轻声说道：“别害怕，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也不会看着别人冤枉你。”他故意把冤枉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当然是为了讽刺周莹。 “你带学生证什么的了吗？带的话拿给她看看，叫她死心，再也不要来纠缠你了。”张天明对女孩子说着，眼看着女孩子眼泪不停地流着，他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也更加地生周莹的气，这样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真的很让人火大，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周莹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警察，而且是个女的，他一介屁民，总不能动手吧。 女孩子流着泪，半天都没有动，而周莹则是寸步不让地，死死盯着她：“拿出来啊，不是说学生吗？难道连学生证都没有？上的什么大学？” “你够了啊。”张天明生气地说着，“谁规定出门必须带学生证的？” 其实张天明的心也有点悬，女孩子那害怕畏惧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做贼心虚，他真怕这女孩子万一真是贼，那就太让人失望震惊外加生气了，最主要的是，他在周莹跟前也实在是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