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死鬼定是去绣春楼了,看老娘今天怎么修理他!”绣春楼对面的酒楼上,一富商之女掩帕哭泣。身旁的小姐妹赶紧拍着她的手劝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嘛,偶尔偷个腥也是正常的,阿芯你也别太难过。”
女子抽泣着,白皙的脸上泪痕点点,看上去尤为可怜。
“婉娘你看!”女子忽然止住哭泣,扯着女伴的袖子示意她往下瞧。女伴疑惑地偏头望去,在看到楼下之人时,亦是惊呼出声,两人俱是满脸绯红。
楼下的四人,便是封邑大名鼎鼎的四大公子。
手拿玉扇,笑得恣意飞扬的是礼部尚书之子孙乔生。面如敷粉,唇红齿白,左眼底下有泪痣的玉面书生是户部侍郎之子陆琪。身量高挑,玄色佩剑别于腰间的是定远将军之子冯浣。三人中间,双颊微红,眉眼凛冽的便是安侯之子君无华。
孙乔生能舌灿生花,爽朗健谈,陆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满腹文采,内敛儒雅。冯浣健壮魁梧,刚毅勇猛,一套冯家拳打遍天下无敌手。君无华心思缜密,身手不凡,最是自持沉稳。
四人自小一同长大,并称为封邑四杰。
绣春楼下,微醺的君无华被三个发小围着,渐渐往绣春楼里走。
“乔生,别闹,”君无华的目光刚一触及门口女子那半袒的胸脯,立马红了脸,挣扎道,“来这烟花柳巷做什么,乔生糊涂,难不成你们两个也跟着糊涂?”
他就知道这三人轮番灌酒准没好事。
君无华微怒,桃花眼促狭地眯着,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可那三个人熟视无睹,孙乔生更是乐呵呵地拍扇望他,随后食指一抹嘴角,笑得愈发张扬:“子衍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今儿啊,兄弟我非得让你开开窍。”
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君无华转身欲走,却被陆琪拦腰一把抱住。陆琪素来身子差,君无华自知自己喝醉了,怕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人,虚虚推了一下便作罢。
陆琪为难地笑着:“子衍,是奉都不许你走。”
一旁孙乔生正拍着扇子满意地笑笑:“子衍啊,明日你就正式入宫当差了,依照我国律法,当值官员呷妓可是要判刑入狱的。你我兄弟二人多年,总不能让你临了也不知道这烟花之地是个什么滋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你只管骂,过了今晚,你便会登门来谢。”
君无华被孙乔生这套歪论气得脸色发青。
若在平时,冯浣这个练家子在陆琪和孙乔生这俩绣花枕头的帮助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午间君无华被这三个居心叵测的人灌了满肚子的酒,现在走路都带着重影,孰强孰弱就不好说了。
孙乔生微微仰头,对着冯浣使了个颜色。冯浣心领神会,趁着君无华没防备,直接抄起他的大腿,将其扛在背上。孙乔生在前开道,冯浣紧跟而上,陆琪在旁侧安抚破口大骂的君无华。
见他们四人走来,揽客的两位姑娘赶紧上前招呼,婀娜的身段直接贴在孙乔生的手臂上。
孙乔生对着美人温和一笑,玉扇一开,霸气道:“把你们这儿的花魁娘子给小爷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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