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不远,沈玥买完羊肉炕馍没有直接回府,按原计划去了一趟谢家。
“公子,该换药了。”
谢勐疼得吱呀叫唤。见状,躲在屋檐上的沈玥罕见地生出一丝愧疚之意,欲转身离去。怪只怪她耳朵太尖,若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也不会对这样一个病号大打出手。
“沈昕这个蠢货!今日胯下之辱,我谢勐……嘶……轻点不会啊?!”谢勐踹了小厮一脚,淬了读一样狠戾,“会让你千倍百倍偿还!”
沈玥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懊恼地松了松筋骨:“出门太急忘带鞭子了……”
沈玥从谢府柴房顺了一束捆绳、一个麻袋和一根木棍,是以谢勐遭遇二次伤害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的脑袋被粗布麻袋闷的密不透风的,只听沈玥发出一阵凉薄轻狂的笑声:“谢勐,阿昕没打死你,是他心善……”
沈玥将谢勐的手脚捆了个严实,打的还是捆猪结。一棒棒敲在腿脚关节上,一副不打残不罢休的架势。
“谢勐,我告诉你,沈家不是好惹的!有多远滚多远,尤其是阿昕。你动他一分,我必折你一命。”
麻袋传来微弱的挣扎呜咽,谢勐已然奄奄一息:“你……你是谁?”
沈玥冷笑一声,提着人一路往谢府后花园飞走:“谢勐,你叫我一声姑奶奶,我把你放在池边,自有家丁来寻你。继续挣扎,我会把你扔进池子里边喂鱼。”
谢勐静默几秒,忽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你,你是沈玥?!”谢勐奋力反抗,火不往一处来,“来人呐!有刺客!”
沈玥阴冷的声音像极了索命的幽灵:“自寻死路。”
谢勐在水中扑腾一阵,被家丁们捞了上来。沈玥欣赏了一会儿无知小儿的狼狈相,心满意足地离开。
打道回府已是亥时。
“阿姊,东市今夜很热闹么?怎的去了这么久?”
沈昕左手一个羊肉炕馍,右手一个葱油饼,好不肆意。
“还好。”
沈玥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玩弄着手上的长鞭,兴致不高:“好吃么?”
沈昕小鸡啄米地点头,眉眼弯弯:“阿姊尝一口?”
沈玥无声地笑了笑:“你吃吧。”
“阿姊,你有心事?”
“没有。”
“骗人!你不开心的时候,会玩鞭子。从来如此。”
“唔,我们阿昕长大了,竟学会了观颜察色。”
沈玥重新扫过宗祠上的牌位,目光沉静,宛如冬日深潭的一汪漆黑的死水,无风无波,孤寂冰冷。成排的烛光起舞弄清影,倒映在她眼中,方添了一丝生气。
沈昕将食物碎屑收拾干净,轻声唤她:“阿姊,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玥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广袤无垠的冰面,太阳躲进了密密麻麻的乌云里,大雾漫天。
太冷了。
沈玥裹紧单薄的纱衣,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
不知行进了多久,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她站在结冰的湖中央,抬头望天。
刹那间,云开日明,高耸的云端,一只洁白的飞鸟,盘旋一周,进入七彩祥云。
沈玥愣神间,湖中小亭有一人在烧酒,朝她站立的方向招了招手。
沈玥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进入小亭,两人相对而坐。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嗅到一抹淡淡的乌木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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