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牧回过神来，瞪了秋水一眼，佯装恼怒：“你笑什么？”
秋水一边帮着自家小姐穿衣梳洗，一边撒着娇：“秋水这不是看小姐昨夜睡得迟，近几日舟车劳顿才想着让小姐多睡会儿嘛。我倒是想让小姐早些起床，带着我和红桑逛逛这京城的早市呢。”
裴清牧吃吃地笑两声：“你这坏丫头。依你，今日本大爷就带你和红桑出去逛逛，看看这京城和六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眼见着主子的表情变了变，秋水连忙道：“那奴家就替红桑谢谢大爷了。”说完还做出一幅小女儿的模样，又惹得裴清牧笑出了声。
秋水是自小就跟着裴清牧的，最是知道怎么哄裴清牧开心。说到底，裴清牧还是一个被宠得幼稚得很的孩子，还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等秋水给裴清牧梳洗完，红桑也端着早饭进来了。
“这是婢子借客栈的厨房给小姐熬的小粥和一些小菜，简陋了些，就委屈小姐了。”
香糯清新的碧粳粥，晶莹剔透的水晶冬瓜饺，顺滑香甜的糖蒸酥酪，细腻可口的芸豆卷，红桑向来是厨房里的一把好手。
“无妨。”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小菜，好在卖相好、口味佳，倒是十分爽口，裴清牧很快便吃了大半碗。瞥了一眼一旁不吐不快的红桑：“有什么话便说。”
红桑愣了愣才发现裴清牧是在同自己讲话：“小姐，咱们为什么不住进方小姐为咱们安排的宅子呀，总住在这客栈里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婢子倒是没关系，就怕是委屈了小姐……”
裴清牧又慢吞吞夹了两筷子小菜才放下筷子：“红桑，你第一天认识你家小姐吗？我什么时候是会委屈自己了？”
红桑点头，小姐确实不会委屈自己，可是她总是觉得委屈了小姐。在她心中，她家的小姐就该穿顶好的衣服，吃顶好的吃食，住顶好的房子，受尽万千宠爱，就像老爷和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一般。
眼见着红桑面上不对劲，秋水用手肘撞撞发呆的红桑：“小姐今日可真好看，这新做的裙子也真是顶好看。”
“秋水，你这飞仙髻挽得也真是不错，衬得咱们小姐人比花娇呢。”红桑忙嘴甜道。
“那是小姐本来就娇美可人，哪是我头发挽得好呀。”
裴清牧瞧着这俩活宝一来一去，倒是不自觉地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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