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叫卖得最多的便是那一串串个大饱满、娇艳欲滴的冰糖葫芦,裴清牧没忍住,唤红桑去买了一串。红桑只道是小姐还是那般小孩子心性,乐滋滋地买来。
裴清牧一贯喜吃甜食,尤其是这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更是打小就爱吃。裴老爷裴夫人宠爱女儿,爱吃甜食便让女儿吃个够,院子里的点心蜜饯从不间断,裴老爷行商之时也爱给家中的馋猫带些新奇的糕点。裴老爷宠女儿,雾国京城之中人尽皆知,那些外面有意奉承裴老爷的都也知道该讨好着谁,绞尽脑汁地搜寻些女儿家爱吃的模样喜人的甜食。这么日积月累吃着,裴清牧犯了龋齿,夜里更是疼得睡不着。闻先生大手一挥,勒令裴老爷子不能再给裴清牧吃甜食,裴清牧因此记恨了闻千道好久,竟是连师傅也不肯喊了。裴老爷裴夫人虽说宠爱女儿,也下令断了院子里的可口点心,甚至还找了个狠心的嬷嬷监看裴清牧。裴老爷裴夫人很少逆着裴清牧什么,这倒是一件。
往日的点点滴滴和那冰糖葫芦一起吞咽入腹,酸得紧,没觉出什么甜味,连带着心也隐隐发酸。许多年没吃这冰糖葫芦了,以前想念得紧,现在没人看管了,可以随心所欲地吃了,倒是觉着没有记忆中那般美味了。
红桑和秋水两个如同那脱了缰的小马驹,撒了欢地东瞧瞧西看看。街道上的特色吃食、新奇玩意儿须得买来吃吃、玩玩,虽说是自小长在京城,这般看来倒像是外地来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裴清牧对下人向来是阔绰大方,手下人的吃穿用度一贯比一般门户的下人规格都要高上许多,尤其是裴清牧的贴身丫鬟红桑、秋水两个单拎出去比之寻常人家的小姐也无不及。
恰逢行至一家较有规模的裁缝铺,“走吧,进去瞧瞧。”裴清牧对着后面两个还在东张西望的丫头道。
“小姐,你要在这里做衣服吗?虽说是京城,这里的料子绣娘,到底比不过澧水的琉仙坊。小姐要是想要做衣服,大可以派人将料子送过来让小姐过眼,再由琉仙坊的绣娘定制好差人送来,不必委屈了小姐。我就说嘛,当初就应该带个绣娘过来,省去了这好些麻烦。不过若是小姐喜欢,倒也不麻烦……”虽说步子跟着小姐走进了这家裁缝店,嘴里却还是念念叨叨。
瞧着红桑这碎碎念的呆呆模样,裴清牧扶额:“谁说是给我做的?想着来了这新地届,也得给你两个好心的丫头置办些衣裳,怎么了,瞧不上眼?”
秋水、红桑愣住,秋水先反应过来:“婢子不是这个意思,这里的衣裳自然是配不上小姐,对婢子们来说,倒是我们高攀了。”
红桑也忙附和着:“婢子们的衣裳采买,哪里是来这里的呀。这要按照寻常人家,不过是估衣房攀捡两件,也是小姐心好,从不轻贱我们下人,待我们极好。”
裴清牧莞尔:“我们裴家的人,即便是下人那也不是能任人小看的,你二人便放心着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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