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明元帝身边,微微附身,赶忙道:“父皇,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妖女所说的话,她哪里懂什么医,我瞧着她倒是像癔症。”
明元帝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躺在窗尚的欧阳鄞微弱的声音,“倒是孤小瞧了你的胆子,比起这些掉书袋子的太医,你要勇敢的多。”
“殿下放心,臣女心中自有数,臣女既然敢提出以读攻读的法子,自然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定能保证殿下安然无恙。”慕云卿气定神闲。
上一世她虽然身为孤儿,却对医学极为痴爱,大部分时间苦心钻研医术,最终得以考上极好的医学院,但换来的同样是大部分时间孤孤单单泡在实验室里面度过,现如今得到这身医术,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浪得虚名。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欧阳鄞即便是躺在窗尚,声音虚弱,可那声音依旧是如同泉水般,“不过,你若是将孤治死该当何罪?你可要想清楚,不单单是你会获罪,乃至你九族都将要获罪,你又当如何?”
她对于家中所谓的族人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可她自从来到此地以后,身边亲人待她极好,给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因自己得以荣华,那自当是算作报道,可因自己满门灭族,她是极不愿意瞧见的。
“恳请殿下能放过臣女家族老小性命,臣女救治殿下由臣女一人担责。”
“哦?我原以为瞧着你应当是疯了,没曾想倒是个脑子清醒又有孝心的人,倒是狂妄这点对了我的胃口。”欧阳鄞听着她的话忽然笑出声来,没等笑上两声便开始咳嗽。
他声音很轻,身体是虚弱极了。
欧阳鄞欣赏她这份自信,若非不是对于自己医术极为自信。一般人哪里敢于说出这般话来,倒是瞧着像个有孝心的孩子,说是疯却也不真疯。
说她疯,是明明知晓自己没有几日,太医院一个个眼巴巴避之不及,若非职责所在,怕是连沾染片刻都觉着恐惧,而她倒好,巴巴往自己面前凑,还说出这等话来。
说她不疯,竟然也知晓冒险博得前程时还想着要保全家人,既然如此,何苦来哉?
未曾想过自己会欣赏来这么个人,狂妄至此的竟然是个女子,当真是有趣。
慕云卿向欧阳鄞行上一礼,“臣女谢过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与臣女赌上一把?臣女相信自己能赢,太子殿下输便是赢。”
若是这把和天斗,赢则全活,前程可望。若是要输,那边同太子殿下一并归天,听上去倒也有些悲壮。
太医们听着慕云卿的话纷纷跪下,“殿下,莫要听信疯女胡言,万万不可啊殿下!”
慕云卿心里有几分不屑,这哪里是在劝太子,明明就是为自己活命找借口,身为医者却未有心怀天下,当真是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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