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欢笔直地伫立在艳阳下,一袭红衣被鲜血浸染,头痛欲裂。
原主的记忆尽数涌入脑海,刻骨铭心。
墨衍寒身着玄色鹤氅,矜贵绝美,剑眉星目,眸中却寒冰浸染。
他毫不留情地拔出刺在她体内的剑,看着沈若欢汩汩流出的血,如刀削精致的容颜上只有冷漠:
“倘若不是祖母逼本王娶你,阿毓又怎会郁郁成疾?你这蛇蝎读妇,竟想趁她病重赶尽杀绝!”
她一个现代苗医世家的独女,生时天降异象,死于爆炸燃烧的熊熊烈火,魂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苦命王妃身上。
真为原主感到难过,眼前的男人是非不分,根本不值得倾心相爱!
沈若欢眼眸仍旧湿润,却勾起一抹明艳的笑:
“墨衍寒,你真是瞎了眼!为了那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与你的正妃兵戎相见。”
她从靴上取出柳叶刀,直接砍向墨衍寒:
“你刺我一剑,我还你一刀,两不相欠。”
墨衍寒从未想过日日跟在他身后求爱,蠢笨如猪的女人有一天会反击,自是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下一刀。
顷刻,王府的侍卫便包围了这里,弓箭手全对准了沈若欢。
沈若欢手握双刀准备战斗,墨衍寒却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你想寻死,就死远些。远离京城,别碍着阿毓的十里红妆。”
这个男人句句不离阿毓,何曾把原主放到过心上半分?
沈若欢撕碎衣角简单包扎好流血的伤口后,笑靥如花:
“无论我在哪死,只要我还是王妃,王爷你就得为我守素,三年内续弦只能为妾,更不能大办,何谈十里红妆?”
染血的长剑再次逼近,墨衍寒持剑的手骨节分明,微一用力,顷刻便可割破她的喉咙。
沈若欢毫不畏惧,侧身一闪,
“王爷最好现在就杀死我,否则等我见到叶毓,一刀砍死她。”
她明眸皓齿,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墨衍寒闻言,雷霆大怒,周遭气势震得前来为他伤口上药的仆从都飞出去好远。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他葱白的手指掐住沈若欢的脖颈,一把将她提溜起来。
空气愈发稀薄,沈若欢的笑容愈发明媚。
就在墨衍寒准备将她扔出去,让她粉身碎骨的时候,祖母院里的掌事姑姑来了。
墨衍寒只得随意将她放下。
这一次,她再站不稳,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掌事姑姑紧皱着眉,看着地上狼狈的沈若欢和负伤的王爷,叹了口气:“王爷,王妃,老夫人的病情又恶化了,你们快去瞧瞧吧!”
掌事姑姑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如今到了这般水火不容以至兵戎相见的地步?
祖母是太祖皇帝的妹妹,是开国女将,对原主那是真的好。
想起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沈若欢急匆匆换了套干净衣裳就赶去了祖母的院子。
她到时,墨衍寒早已到了。
太医颤颤巍巍看过后,跪在地上说着无力回天。
沈若欢连忙上前把脉。
脉象薄弱,似是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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