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大山深处,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晌午,村中的小诊所里,秦飞坐在一把长条凳子上,赤脚医生许倩站在他身后,用酒精棉给他擦拭着后背上的伤口。
“唉,你打了那个流氓,三婶三叔肯定不会饶了你啊!这下三滥的臭流氓,真是欺人太甚。”许倩看着他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
“他怎么欺负我都没关系,可他侮辱我父母,三番两次打秀秀,我不能忍!”秦飞冷冷说道。
秦飞是个孤儿,九岁那年父母不幸离世,留下他和三岁的小妹。
多亏了三婶一家,否则他和小妹早就饿死了。而他这一身伤则是被秦军打的,三叔的儿子。
“哼,你打他就对了!那两口子也没安好心,就没把你们兄妹当人看,你像驴一样给他家干活,却没换来一点善心。”许倩气鼓鼓的将镊子拍在桌上。
秦飞苦笑,“等秀儿大点我会搬出去……姐药费我暂时没有,过几天……”
“等你有了再说,自己还填不饱饱肚子。你看他们来了!”许倩向外边看去,只见几人快步进了院子。膀大腰圆的妇女是他三婶王桂香。
“秦飞,你个该死的,这些年你吃我用我,你还揍我儿子,死出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王桂香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大声叫骂。
秦飞穿上衣服出门,许倩紧随其后来到门口。
啪!
王桂香二话不说,上来便是一嘴巴打在秦飞脸上。
许倩微皱黛眉,连忙劝架,“三婶,秦飞不是小孩子了,您是长辈,教训他应该,但也要问个轻松皂白,是秦军欺负他,他才还的手。”
“小倩,你别多管闲事。这和你没关系!”
王桂香左手插着腰,指着秦飞的脸,然后看向了一脸得意的秦军,“我给你脸了,再给我打一下,让我看看!也让你三叔看看,他怎么养的白眼狼!”
“放屁啊,打架的劲怎么没了?”
秦明远大骂一声,一步冲上来,一脚便踹在秦飞身上,身材瘦弱的秦飞直接被他踹的差点倒地。
“我没错!是他辱骂我爸妈,欺负秀秀!”秦飞紧握着拳头,抬起袖子擦擦嘴角的鲜血。“他要再敢欺负秀秀,你二老别怪我!”
“你再打下我看看!”秦明远握紧拳头,“给我跪下,今天我要执行家规!”
秦飞深吸了口气,三秒叔像父亲一样儿他不得不遵从,只好跪在地上,见他跪下,站在一边的秦军抱着膀子得意的冷笑了两声,王桂香更是过分的对着他的身上吐了口口水。
“我问你,这些年你吃谁的?”秦明远拿着一根木棍指着他的脸。
秦飞跪在地上,神色肃穆声音干脆利落,“三叔的!”
“你喝谁的?”
“三叔的!”
“你个野种还知道用我们的!”
王桂香一把拉住站在一边的秦秀秀,扯着衣服按在地上,“大野种吃里扒外,小野种也是个废物,你们怎么不去死!”
言毕,王桂香按着只有七岁的秦秀秀用力开始打,打的秦秀秀哇哇哭。还要打被秦飞一把将秦秀秀拉到了身后,这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三婶儿,秀秀还是孩子,他什么都不懂,有事儿你冲我来!”
啪!
话音未落,秦明远手里的木头棍子砰的一声打在他的头上,不等他缓过来,上来便是开踹,许倩赶紧拉架,“三叔,大叔大婶走得早,你这么打他们哥俩,你对得起大叔大婶?”
“放屁,我们家的事儿用你管?”
秦明远大怒,一把推开许倩,抡起木头棍子继续打,打在秦飞身上啪啪直响,秦飞跪在地上浑然不动,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直到木棍打断,秦明远才停下。
看着气急败坏的秦明远,秦飞双手按着地站了起来,无比凄惨的笑了笑,“三叔,您出气了?”
见秦飞笑的凄惨,秦明远紧锁眉头也不没说话,倒是旁边的王桂香骂声不断,上来又抓着秦秀秀的头发抽了两个耳光,还要打又被秦飞拉了回来。
“秀秀,来,给三叔三婶儿跪下磕头!”
秦飞转过身,手掌摸了摸秦秀秀的头,自己率先跪在了地上,秦秀秀哭哭啼啼的跪在了他旁边。
秦飞注视着秦明远王桂香,“三叔,三婶,我爸我妈走得早,秀秀还在襁褓中他们就走了,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兄妹,你们就是我和秀秀的亲爹亲妈,谢谢我们兄弟一口饭吃。”
言毕,秦飞双手伏在地上,低下头重重的给秦明远王桂香扣了个响头!
“哼,你别以为你演苦肉计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再敢碰小军一下,我剥了你们两个野种的皮!”王桂香拿着一根竹扫把条子冷笑道。
“让他说完!”秦明远喝了一声。
秦飞的目光自王桂香身上挪开,“三叔,三婶儿,从今天开始,我和秀秀搬出去住,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在给您二老叩头了!”
砰砰!
秦飞说着,弯下腰又是重重叩了两个响头,随后拉着秦秀秀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们搬出去?”秦明远的脸色愈发沉冷。手中的半截木棍攥的咯吱咯吱直响。
“是。我和秀秀搬出去!”秦飞重重点头,语气很坚决。
“哼。早就该滚了,要不是看在那两个死鬼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这对野种打出去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我倒想看看离开这个家,你们这两个野种怎么活!饿死你们!”王桂香冷哼,随后又讥笑的扫了秦飞一眼。
“不劳三婶儿费心。”
秦飞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弯下腰摸了摸秦秀秀的头,“秀秀,跟哥走……”
“哥,我们去哪儿?”秦秀秀捂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
“跟哥走。”
秦飞拉着秦秀秀一瘸一拐向外边走,刺目的阳光照在他的清秀的脸上,一行鲜血顺着头发里流了下来,垂下的左手也在不断发抖。
“站住!”秦明远大喝一声。
秦飞停下,转过身看着秦明远,不等他说话,秦明远抢先一步,“我养你们七年,叩三个响头就可以了?”
“就是,你以为你三个响头能值几个钱,养了你七年,你和这个小野种一年五千,钱给了爱滚哪儿滚哪儿去。”王桂香冷笑道。
秦飞的脸色一阵难看,“三叔。这些年我们兄弟吃你们的,但那都是我辛苦赚来的,秀秀没地,我们家三口人的地一直家里种着,这七年就算没赚多少钱,养我们兄弟没问题吧?”
“你家的破地一年收几个子?你出了多少力?大言不惭。在种十年能回本就不错了!”王桂香冷笑道:“七年,养你们两个,没五万块钱能够?”
秦飞皱皱眉,“三叔,你是想要地?”
“我要地做什么?”秦明远说道:“但这些年养你们兄弟也不能白养,你三婶儿说的没错,这钱你要给!好歹咱们叔侄一场,我给你十天,你把这五万块钱给我拿上,咱们的账就算清了!”
“三叔。五万块不是小数目,十天去哪给你弄?你这不是逼秦飞嘛?”许倩说道。
“哼。他不是有能耐,翅膀硬了要出去吗?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把这个钱给我拿上!”秦明远冷笑道。
“倩姐。”
秦飞喊住了还要说话的许倩,握紧了拳头,“三叔,五万块,十天我给你拿上,保证不少你一分钱!”
“快去你妈的吧,你拿什么给。”秦明远怒骂。他干了半辈子也没赚五万块钱。
“那是我的事儿,不劳三叔费心!”秦飞转身回到屋子,找许倩借了一张纸,飞快写下来一张字句欠条交到了秦明远手里。
欠条刚交到秦明远手里,王桂香便抢了过去看了看塞到了兜里,“小野种,欠条是你自己写的,到时候你给不上钱,可别怪我们收你的地!”
秦飞凝视着她,“我尊重你们是长辈,请你们尊重我父母,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秦飞拉着秦秀秀向远处走去,他的手颤抖的厉害,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儿。
日落西山,一缕似血的残阳笼罩着磐石村,残阳映照在兄妹二人单薄的身上孤寞无依,苍凉似水。
吱……
大山脚下荒凉的院落里,三间土屋依然还在,院落里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杂草,年岁已久已经开裂的黑色木板门被缓缓推开。
秦飞领着秦秀秀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他终于耐不住情绪,眼泪顺着指缝落了下来。
“哥。你别哭,秀秀不调皮也不饿。”秦秀秀稚嫩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
“没事儿,哥没事儿。”
抹掉眼角的泪花,秦飞摸了摸秦秀秀被打肿的脸开始收拾屋子。
这三间土屋是他的家,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一直没人住,隔一段时间他会抽空来打理一下,屋子里还算干净。
夜静悄悄的来了,秦飞收拾完去买了一捆挂面,拿出来一些给秦秀秀煮上,秦秀秀吃完躺在炕头抓着他的手呼呼睡了过去。
吱……
秦飞推开房门绕过正房来到了后院小屋,后院小屋是家里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秦家祖祖辈辈,先人们的灵位都摆在这里。
秦飞进房门后点燃了一边的蜡烛,看到柜架上摆放着的一排排家族族人灵牌,秦飞来到灵牌前,取香,三鞠躬,然后插入香炉点燃。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光芒,突然在炉内蹦射而出!
秦飞瞬间僵住,双目中满是震惊之色。
“怎么回事?”
就在光芒大盛之际,一个个神秘的的字符,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秦飞可以确定,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字体。
可是,让他震惊的是,他竟然能懂这些奇异字符,一时间,玄妙的滋味萦在他心头萦绕。
“上古传承?”
秦飞喃喃的说了一句,他的大脑突然变得混沌,两眼一翻缓缓躺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秦飞,你醒醒,怎么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飞的眉毛和手指先后颤抖了两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林晓娥蹲在他身前正紧张的看着他。
秦飞有点不敢看她,她穿的很薄,黑色的吊带,胸压的有些低,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散着迷人的味道,呼之欲出的……
“晓娥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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