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妖孽的容颜露在眼前,额上的那一抹黑白莲花印记是那般的显眼。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此情此景,着实惊艳,烈寒先是呆愣一下,旋即心中一喜。
找到了。
他抱着白衣袍子跑向前,想拉住她,躲起来,可心中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还未碰到人便见这令人惊鸿一瞥的姑娘拧断了一个和尚的脑袋,顿时鲜血涌喷,触目惊心。
向前奔的脚步顿住,烈寒呆愣愣地看着铁心将尸首分家的和尚扔到一边,嫌弃地擦试着身上的血迹。
他这才注意到,莲花周身泛着黑白相间的灵气光芒,在她身后有着一座座比她高上不知多少倍的大佛。
原来那令人舒服的金光是佛光,可缠绕在莲花身上的金色符文看起来好像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铁心冷着一张脸,漠然瞥了一眼这个突然到来的人,转头,注意力回到前边这几尊大佛的身上。
她二话不说,指尖微动,调动经脉中的神力抬手将眼前这几尊念咒的大佛强行捏小,最后捏成粉碎腥土。
金光消失,她身上缠绕的金色符文碎裂飘散,霎时,这一方土地便只剩下黑白相间的灵气光芒。
烈寒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妥妥就是一个嗜血狂魔,与昨日那个认真听他讲故事的呆萌姑娘完全就是两个人。
“系统,系统,系统!”
系统召不出,烈寒心绝望。
面前姑娘面色如冰,瞳色如铁,虽生得惊艳吧,但周身泛的杀气绝对能将这惊艳给盖过去。
此时的莲花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好说话的样子,与她说话就是找死,更别提谈什么价值观了。
人就是这样,在危急存亡的时候,脑子就糊了,先前脑子排演得再好也都是浮云,就比如此刻的烈寒,他脑子里剩的就是:快跑,远离这朵花!
于是身体接收到的命令也只有:快跑,远离这朵花!
少年转身拔腿就跑,这还没跑几米就撞到了东西,他站稳,瞧清撞到的东西,内心一阵尖叫。
完了!撞到莲花了!
铁心抬手就要掐上烈寒的脖子,烈寒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软塌下去,就坐在地上极其从心地抱住了莲花的大腿。
“大佬饶命!”
莲花:“……”
烈寒的衣襟已经湿透,他全身发抖抱着大腿好一会儿,才扯回些魂。
好像没事诶,这抱大腿可真管用。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此时的莲花好说话了?
不枉费他昨日给她说了许久的故事啊。
调整一小会儿心理,烈寒挤出一抹笑容,抬头打算与这朵花聊聊价值……
可抬起头就迎上了莲花冷到刺骨的双瞳,那满含杀意的脸,他刚挤出的笑容立马凝固了。
……观。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莲花抬脚踹到了一边,少年脑子一磕,人都懵了。
脑门涌出的血糊得他满脸都是,金光大佛的死就在刚刚,他忍着疼伸手扯住铁心的裙摆,哑声问:“何以至此?”
铁心垂眸,冷冷冒出三个字:“我高兴。”
“真的高兴吗?”他问。
铁心蹲了下来,捡起掉落在地的白色外袍,有那么一瞬间,烈寒看到那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闪过那么一丝别的神色,那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透着茫然,可也就是这么一瞬,又恢复了冰冷。
她抬手抚住他的头,脑袋微侧向一边,反问:“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就在烈寒想要再反问回去的时候,铁心突然对他扬起嘴角,朝他笑了:“对吧,警察叔叔。”
话音落,烈寒尸首分家了。
*
莲花的脸消失,眼前一片虚无,只听得“叮”的一声响,虚无中弹出一块半透明面版,机械声冒出。
【任务失败。】
烈寒的脑海中回响着尸首分家前莲花叫他的那一声“警察叔叔”。
原来莲花早就听出他那个随口故事的内含了,还故意装傻充愣得像个十万个为什么。
这妥妥是在戏弄他,血气上涌,脸色憋红,烈寒蹦起来摔空气:“什么鬼破花啊!前一天还像个乖乖小屁孩跟你有说有笑,这才过了过久?一天,才一天!就翻脸不认人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放屁过的臭劲都没那么快好吧!”
“还说什么这是我们想要的,哪个脑瘫想要脑袋分家啊!”
烈寒独自在虚无中吐骂了好一会儿,骂花的话如Machine Gun一样突突突连环击出,骂到最后连标点符号都不带的,脏话小水发射完毕,骂累了,他悬浮坐下捂着脖子。
脑袋分家的感觉不要太好。
烈寒也是没想到,他的十八岁,成年了也才一个月的时间,就体验了三次死亡,真正的死亡,这是谁都没有的成年礼,多新鲜。
他不想要!
【您在A99号世界还剩两管血条,请问是否选择复活?】
“是是是是是。”
烈寒频频点头,不选择复活还能选择什么?
归为虚无?不可能!
得到回应,系统面版上弹出一个确认按钮。
【请确认复活。】
烈寒抬起手,食指轻点在确认按钮上,刚确认,烈寒又想起什么,道:“系统,复活时间能不能……”
然,少年还没问完话就被系统嗞嗞打断回答,【好说。】
随后四周亮起耀眼白光,“唰”的一声,少年身影消失在虚无中。
*
“包子包子,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
“甜甜的橘子甜甜的橘子,五文钱一斤五文钱一斤。”
“猪肉大甩卖猪肉大甩卖,买五斤送一斤,买十斤送条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咚咚咚!”
“瞧一瞧,看一看咧~胸口碎大石,油锅里洗澡,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咚咚咚!”
在万跃国都,只瞧都城人来人往、市井繁华,大街小巷中,放眼望去,有的是商铺遍地,车马络绎不绝。
如此热闹繁华之处,杂耍戏子点燃油锅下的火,打算表演个油锅洗澡,待到油锅里的脏油滚滚冒泡,戏子脱了上衣便要下油锅,这腿还没迈进去,就听到一阵尖叫咆哮。
“啊啊啊——”
从天而降一个人,表情扭曲惊恐,尖叫引人目光,“咚”的一声砸进油锅。
偏的油锅是瓷的,翻地“乓”的一大声,碎了,脏油遍地流,那散落的柴火堆竟是没把这地上的流油点着,反倒是灭了。
戏子被误伤,爬起来吐骂:“妈的,谁啊?砸自己摊子!”
他的戏子跟班揪起滚在脏油中的少年,大喊:“团老大,是他,就是他,我抓到了。”
“原来是你。”团老大黑着脸,接过跟班手中的少年,揪着领子,一巴掌呼过去,“这哪里滚来的短毛乞丐,活腻歪了?赔自己锅!”
烈寒脑壳子晕晕乎乎的,一身粗布麻衣在经历碎瓷擦破以及滚了一圈假油后酸臭不堪。
隐隐听到有人问为什么火被油浇了却是灭了?
他想回答,却被人拖到无人的潮湿偏地给揍了一顿,边揍还边骂他是个傻叉。
揍完还要揪起他领子,语气不善:“喂!赔自己锅!”
已是被揍懵的少年哪能回答,于是,团老大和跟班在他身上摸了一波,语气更不善了:“果然是个乞丐!身上连个子都没有。”
“团老大,那我们的锅?”
“妈的,真不爽,再揍一顿。”
“好嘞~”
于是乎,悲惨烈寒一降临就被人揍了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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