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洛深心底更疼了几分,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她上辈子是个农科研究员,忙碌在事业上,做过别人的备胎,鱼塘里的鱼,也曾像无数少女般希望着能嫁良人,生个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可是,这一切都还没到来之际,就被老天爷收割了性命。
好在,她没死,重生了,还捡了个大便宜,直接忽略过程,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
秦穆旬骨碌碌的眼珠子看了看洛深,又看了看脑袋上方的手,眼神里多了分诧异。
他方才听到些什么?
他望了眼门外,眉头蹙起来,也不知道出门打猎的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变得太奇怪了。
洛深抿唇,小孩儿又怎么可能不怕她呢?家里为了娶她,花费了爹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哪怕她打也好,骂也好,决不能惹爹爹白费心血……
洛深看出了秦穆旬的疑惑,也知道自己单薄的一句“别怕”断然无法化解孩子心里的恐惧。
当下,她摸索着下了床,端起了木盆子往外走,“这就交给我了,洗这么多,很累吧?”
秦穆旬没有回答,只是惊讶地盯着她,要知道,往常这个时候,她一定没好脾气地呵斥他,去把衣服晾起来,可能还要他烧火做饭。
洛深大概能猜到孩子怎么想,那个恶读的原主多半魂归西天了,既然这孩子落在自己手里,自然是不可能虐待的。
出了茅草房,堤坝里的东边有着两棵桂花树,桂花树的树杈绑着一根绳子,这是晾衣服用的。
工作时候大多在穷乡僻壤,都是自食其力,洛深拿起衣服来,抖了抖,放在绳子上展开,动作熟练,不疾不徐。
秦穆旬就躲在门口,半颗脑袋探出来望着,新奇之余依旧保持着警惕。
晾好了衣服,洛深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么大的太阳,也没个电扇空调,难怪刚刚睡觉一身臭汗。
“你,还么吃饭了吧?”她回头看着躲在门口的秦穆旬,柔声细语,嘴角还带着淡淡和蔼的笑容。
秦穆旬脑袋咕噜缩回去,使劲揉了揉眼,又探出头来,他该不会是眼花了吧?恶婆居然在笑,在笑!还关心他饿不饿?
他这个动作引得洛深发笑,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姓洛的,你还要不要脸,胭脂你拿了,银子你也收了,地契到底什么时候给?”
洛深回头,就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约莫有四十左右,身穿灰蓝色的长衫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这人洛深认识,就是木和村里的王婶,在此之前,时常给秦穆旬送点窝窝,红薯之类的吃食。
前些时日,想要秦家屋子后的那一片地,又是给原主塞胭脂,又是银两的,原主来者不拒,承诺将地契交给王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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