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霖城飞机场。
乘客们拖着困倦疲惫的身躯依次走下飞机。
程清搓了下手臂。
即使在夏日,这个点也有些微凉,刚起的鸡皮疙瘩因为手心的温度慢慢平复消失。
她快速地走进航站楼内,去往了行李转盘处等待。
大概是因为深夜,机场没有白天的喧哗,除了广播的声音响起,是一片沉沉的寂静。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程清眼里闪过兴奋,快速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程清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妈。”程清的声音有些哑,大概是在飞机上坐久了。
程妈妈等得有些困倦:“平安落地就行,拿完行李就赶紧回家休息。”
每次都让她早点睡,她非要等。
“知道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程清的公司近两年在开拓海外市场,作为项目核心人员,她常往国外跑,少则一星期,多则两月,现在她都已经习惯了,而且项目渐渐做起来,公司给的奖金也不少,她就把去国外出差当成一种旅行。
程妈妈打了个哈欠:“明天你回家吗,带男朋友吗?”
程清想了想应天策对见父母这个话题的态度,避重就轻地回道:“我肯定回,我给你们带了礼物。赶紧睡吧,我行李来了。”
不等程妈妈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程清拿起自己的行李箱,走向闸口。
车还没来,她看着手机背景上的两个人,她骑在应天策的肩膀上,落日余晖,背影很是恩爱美好。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应天策的电话,没人接。
她没有再打,再打应天策会烦。
再说,这个点,他应该睡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洗完澡还不觉得困,打算看看朋友圈再睡,最新的一条,是刚刚发布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喧哗的音乐声,昏暗的灯光,像是在久巴KTV那种地方,应天策翘起二郎腿,后背靠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左手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放在扶手上,右手搭在腿上,身边坐了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
他脸上的神情看不清楚,但程清知道,他总是笑着的。
那个女人在他旁边说着什么,整个身子都快贴在他手臂上了。
应天策直接拿起女人手上的酒,一口饮下。
惹得那个女人笑开了花。
程清看到上面的定位:夜笙会所。
夜笙,夜夜笙歌吗?
程清打开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裙,转身在衣柜里拿出一件旗袍,禁欲又性感。
随便扑了一层气垫粉底,戴上一对翡翠耳坠,最后简简单单盘个头发,穿上一双细跟凉鞋,拿起包就往外走。
会所里,应天策看着面前群魔乱舞的人,神情懒懒的,身边的女人还在跟他说话,至于说的什么,他没兴趣听。
他侧过头,这女人长得眉清目秀,有邻家女孩的可爱,脸颊微红。
狭长的眼里有一丝笑意,嘴角微扬:“大学生?”
他五官原本是凌厉的,但优越的下颌线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这样。
眼尾上扬的时候有一种勾人的意味,像是一个男妖精,女人心跳停了半拍,盯着他棕色的瞳孔会让人微微失神。
女人一怔,随即一笑:“是,大三了。”
二十岁,是个花样年华的美好年纪。
他与女人对视,语调懒懒的:“叫什么?”
“成悦,成龙的成,心悦的悦。”
他声音微扬,听起来心情还不错:“今晚带你走?”
女人眼睛一亮,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
他五官都是锐利的,高鼻薄唇,那双狭长的眼睛却看不出凌厉,神情慵懒,嘴边总挂着一抹笑,她见过那么多爱玩的人,这个男人却莫名觉得他浪荡又正经。
她正要点头,卓岩走了过来。
“我刚才发了一个朋友圈,忘了屏蔽,不会被程清看见吧。”
应天策不以为意:“看见就看见了吧。”
卓岩笑了:“生气了你不难得哄?”
应天策挑了挑眉,拖腔带调地说着:“那就不哄了。”
不哄的意思是,刚好借此一拍两散?
卓岩嗤了一声,他知道,应天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温文。
程清与温文有些地方挺像的,特别是笑起来,两个小梨涡粲然得不得了。
同样都是热烈而灿烂的人,像一个小太阳,能感染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些冷心冷情的人,会因为她们的一个笑容,变得有点人味儿。
卓岩喝了一口桌上的酒,皱着眉说道:
“听说,温文要从巴黎回来了。”
应天策垂下眼眸,不说话。
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闷声喝了下去。
这个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你要和程清分手就赶紧分,别拖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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