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池扮作公子哥,三皇子和高薇佯作下人跟着,想必是他们三人料到路上多凶险,才以此避祸的。
刚才黑衣人的杀招确实是冲着连池去了,可见这招着实有用。
等等!
宁安转念一想,这太子没脑子,请的杀手也没脑子吗?他们杀人之前不先对一对画像吗?宁安有种预感,这桩婚事迟早要黄……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得罪三皇子,与其结怨不如姑且卖他一个人情,总有一天皇上会承认自己选太子的时候确实是瞎了。
宁安用一颗解药,是试试这三人。
顾永岚从宁安手中捏着那颗解药,看着宁安的眼睛发问:“姑娘当真?”
宁安点点头,满脸都写着爱莫能助:“我用读便是为了取人性命,在身上备一颗解药是以防万一,备那么多,不是给自己招惹祸事?”
连池焦灼地催促顾永岚:“你先服下解药,再去城中为我们寻别的解法也好!”
“不能吃!”高薇却出言提醒,“若是解药有读呢?”
宁安瞠目结舌地看着高薇,这姑娘的武力值放在男人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脑子里怎么都是水?她好笑地反问高薇:“你们中的都是必死的剧读,我犯得着再给你们补上一刀吗?”
高薇指着刚刚被她捅死的人。
宁安看着高薇,半晌不说话,扭头就去牵马。
“既然解药只有一颗,我绝不会独活。”顾永岚捏着解药的手微微用力,正要捏碎之时,宁安赶紧拦住他,“解药是没了,但药是我配的!”她说罢,从包袱里拿出了纸和胭脂,用地上的树枝沾着胭脂给顾永岚写了解药的配方,然后递给他。
顾永岚将信将疑地接过药方,他闻了闻药味随即确认了一下药方上的药材,然后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宁安挑着眉看着顾永岚,用眼神询问他这下可以吃药了吧?
顾永岚仍旧很谨慎,他问宁安:“这读多久发作?”
“只要你们不运功,能活一日,运了功嘛……就不好说了。”
“我就信你一次!”顾永岚说罢将药丸塞入口中,可很快地便觉得四肢乏力,站都站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高薇当即暴怒,拿着剑大喊,“我和你拼了!”
“高薇!”连池大喝一声,试图制止高薇。
直到此时,宁安终于确认了几人的身份。
高薇根本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宁小艺用砖块拍晕了,宁小艺丢下砖块,拍了拍手,边朝宁安走去边问她:“你说他们打架为什么都不喜欢先看看背后呢?”
“还不听劝!”宁安耸耸肩。
“我们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对我等赶尽杀绝?”连池握着剑,看着宁安。这幅样子是在寻找能一击刺杀宁安的机会,目光的杀机尽显。
“你衣着不菲,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出现在这里,要往南去,海安城嘛不值一提,再往南便只有金南郡了,而此刻去金南郡的都是一个目的。”宁安蹲下来,从全身无力的顾永岚身上摸到了他们的路引,他将路引抽出来,展开来看,高薇与连池二人皆是真名,惟独顾永岚用了连风这个假名。
“你是要去参加比武招亲?”
“嗯!”宁安点了点头,将他们三人的路引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可你是个女的!”
“又没有说女的不能参加?”宁安反问连池,倒是将连池问懵了,半晌答不上话来。
还是顾永岚提着一口气问宁安,“所以你就要在这里杀了我们?”
“那不会,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去金南郡,何必杀人呢?我给你的的确是解药,这解药里本来就有软筋散,是防止药效发挥时你运功才添加的,一个时辰后你就无碍了。你刚才也看到配方了,那方子明明就写有软筋散的配方,你们却要向我发难,真是莫名其妙。”宁安嫌弃地说道,感觉皇上生的这几个皇子都不太聪明,“我的目的就是要你们的路引而已,这样你们就去不了金南郡了。”
“而且我还救了她一命……”宁小艺指着被自己打晕过去的高薇说,“不是我刚才眼疾手快,她这会儿早死了,恩将仇报,哼!”
“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少给人添麻烦!”宁安说完这句,冲三人挥了挥手,一个翻身上了马,与宁小艺朝着城门里奔去了。路上宁安吩咐宁小艺去找海安城里的大掌柜将铁扇中的读补齐了,再多置办些后面可能会用得上的药材,而她自己则策马奔向了海安城里最大的女娄——春醉楼。
抵达海安城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春醉楼也热闹了起来。
花娘在门外迎客,花娘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她远远瞧见宁安走来,一眼便看出她那身不菲的锦衣,和做工极为考究的纸扇,即刻便迎了上去,热情地拉着宁安道:“这位公子……”
话音未落,花娘已经发现宁安是个女人了,刚才笑得像朵牡丹的脸此刻耷拉成了狗尾草,一把甩开了宁安的胳膊,“一个女人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花娘,”宁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给花娘看。
花娘倒吸一口冷气,狗尾草又绽放成了牡丹花,“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姓傅,傅安。”宁安合上手中纸扇,揣进袖口。
“傅公子,里面请。”花娘半弯着腰,恭敬地领着宁安进去。宁安递给她的那块牌子是宁家专用的牌,牌上只有些繁复的花纹,牌子的质地极为特殊,令牌通体乌黑,所持之人的持牌手势不同,展示的身份便不同,只要是宁家产业下的掌柜的都清楚怎么看这块牌,可若是被外人拿了去,他们却无法乱真。
花娘在前引路,顺便恭敬地询问:“不知道傅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借宿。”
花娘即刻停步,有些吃惊地重复了一遍:“借宿?”
宁安点点头:“被人追杀,你这儿安全。”
“追杀?”花娘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而后才“呵呵”敷衍地笑,“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她将宁安请进了最里间的屋子,又问了句,“应该……不用姑娘吧?”
“你说呢?”
“公子好生休息!”花娘说罢退出了房间。
宁安连日未曾好好休息,此刻已经是困顿之际了,她稍作洗漱便吹了蜡烛,正要躺下入睡时,一个激灵又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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