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寻找了一下脑中的记忆碎片,毫无发现,何清只能呈大字型躺在窗尚仰望床顶:“老天爷呀!您都让我重生了能不能给点优惠呀?”
如果何清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当然无计可施,不过好在新爹妈放心不下何清,安排她住在耳房方便时时照顾。
于是,长宁拿出自己在战队刺探对手情报和背技能的能力,终于在不懈的偷听与装睡中,可歌可泣的知道自己新家的构成了:
祖上是文官出身,祖父官至户部侍郎英年早逝,家有老祖母久居京城,目前正因不明原因前往宁州。
父亲徐宽是南疆边城宁州的刺史,有一个弟弟在金陵老家做生意、一个妹妹嫁在京城的世祥伯爵府。
母亲是老爸家族娃娃亲,从江南来的闵氏,育有长姐一枚徐长静小姐、大哥哥一枚徐长安公子,自己排行老五,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因为南疆民族众多,姿色出众者更多,加上古代男人惯有的偷腥习惯,父亲有小妾者二,姜氏、李氏,前者育有三哥徐长书、二姐徐长宜,后者育有三弟徐长墨。徐宽老爹也算子嗣繁茂。
自己一家随父亲住在宁州任上。据说这次便宜老爹考评不错,再续任一届便可升任至京官。
至于长宁为什么卧病在床,是在承宣布政使司韩大人家举办的马会上,人多致使马受惊发狂给摔的。据说场面极度混乱,长宁身上的脚印都不是马蹄印......
但是也有小丫鬟说何清是被二姐长宜骗去马厩导致摔伤的,众说纷云间,具体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何清无从得知,只抱紧小被子装睡不敢露出马脚。
众所周知,不管是哪个朝代女子大多为家族联姻所用,最忌讳的便是伤及五脏六腑导致的种种后遗症。
原主不知为何摔伤脑袋,加之受了些惊吓才会昏迷不醒,至于现在为何外伤已好却依旧昏睡便问问装傻的某何就知道了。
来的大夫都说长宁受大惊吓之后或许有些改变,再加之没伤了脸,何清又有了些许活下去动力——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刺史的嫡女呀,这投胎的运气或许比某些穿越女好些。
可是一想到之后自己再也不能拥有手机、电脑、微信、再也不能打开心玩具、训小哥哥,甚至十五六岁就得出嫁,之后拜送子观音还没拜老母猪管用、公婆妯娌一大堆、丈夫出轨不能离婚、有红袖不能添香、数不清的小妾庶子、极有可能不到三十岁就得烧香礼佛荒度余生......
电竞女教练本就不同于其他女性,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百合都有可能,这真是当代进步女青年可以应付得来的吗?会不会也老的太快了点?
要不试试看小呆瓜能不能也穿越过来?不行的话一同被撞死的总监和经理随便过来一个咱们凑合凑合?
夜里,何清被微风拂过的窗幔给挠醒了,支撑起小小的身板坐着发呆,看着眼前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实在心里没底气。
与其说是自己内心的恐惧让她活不下去,不如说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价值观。
何清所在的年代可是倡导女性拥有独立自主的社会生活,结婚率颇低离婚率超高的现代社会,现在忽然要她强迫自己接受并成为男人家里的一枝花、一尊摆设这种设定怎么开始新的人生?
回家是不现实的,到这几天不是没有尝试过,可亲生爹妈养育自己一场不容易,好不容易功成名就,马上便可领奖金享受假期,家里也正在挑选好对象,等着何清回去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有福我享、有难你当的经济适用男。
再试试其他方法吧,可如果尝试的过火了,家没回成真死了呢?
何清想起那腰间来不及反应的巨痛,再次秒怂,闭起眼睛装死。
不管何清愿不愿意,闵氏派给她的李嬷嬷总是兢兢业业的往她嘴里灌药、塞吃的,搞得何清看起来好了不少。
但不知为何精神还是蔫蔫的,老像个霜打了的茄子,闵氏和李嬷嬷可急坏了,加倍塞着吃的。
以上症状更加让闵氏觉得长宁是被吓懵了,勒令主院进出都要悄悄的,有事无事都传纸条进来,甚至连早晚请安都免了。
加上徐宽也赞成让何清静养,下令让徐朗大管家严加管束下人,闵氏随即让管事婆子响应,这一系列举措让徐家上下严肃了不少。
何清乐得这样的清闲,老大不小的人装孩子实在难度太高。
最有意见的是徐宽的小妾姜氏,她育有徐宽的二儿子、二姑娘,底气是最硬的。
这边闵氏刚不让她们来往请安,转头就哭到徐宽膝盖上。
“奴家知道五姑娘宝贵,可咱儿子姑娘虽是庶出也得尊大周礼法。不曾见过哪家主母不让妾请安的,家主又因着五姑娘长居主院,这传出去是奴家不守礼节还是主母不让庶子庶女见父亲呢?”
姜氏作为徐宽的爱妾,当然有结果。
作为姜氏懂事的奖励,徐宽出资在当地聚宝阁打了套颇具风格的银饰头面,她也就不闹了,只把闵氏气的炸毛还得哄着自个儿老公。
何清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又开始堕落,闵氏已经是个好女人了,对自己的照顾总是亲力亲为,对徐宽更是体贴入微,这样还得被小妾添堵。
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女人不过是个附属品,新生活太有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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