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正肆意享受着,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顿时惊觉而起,警惕地看着来人。见他要伸手来抱它,黑猫就地而起,踩了他的手跃高,爪尖凌厉划过,带出几抹血痕。
“啧……如此尖利,不如拔去。”他抬臂看去,皱褶遍布的手背渗出几缕血珠,声音清冷疏离中透着几分森然气,微压之下无半点老态龙钟之感。
黑猫金黄色的瞳仁眯起,含着轻蔑,细长的尾巴在身后甩了甩,藏着股旁人看不出的焦躁。
“呵……有趣!”似说给它听又似自喃,末了,他大发慈悲地走开,似乎刚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嘴角勾起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痕迹,昭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正待黑猫轻嘘一口气,又传来悠悠之声:“尾巴藏好些,小心叫人发现,丢了小命。山中任遨游,哪是这人心晦莫难测的世间能比的,不如归去。........算了,万花渐欲迷人眼。”
“他是何意?难道给他发现了?他到底又是何人?”黑猫暗躇,刚才那人给它的感觉很不舒服,隐隐泛出的凛冽之气压得它烦躁不安。
收回盯着那人的视线朝它刚才跃出的那灌木走去,不一会儿,老妇走出,黑猫再次不见影踪。
待回到家中,鲜鱼已经蒸煮好,浓油酱赤间露出嫩白的鱼肉,青葱嫩姜相佐,阵阵香气引入鼻尖,诱得她口液分泌着快包含不住。
正等她准备享用时,只见张桂兰鬼祟的偷摸从她房里出来,手中拿着几根红绸布,遂调笑她:“有根媳妇,你是要为有根纳新房了?”
张桂兰绿豆似的三角眼抽了抽,僵笑着摆手:“婆婆真会玩笑,听人说挂红绸可招喜气,您身体康健是我们全家之福。”
老妇见她满脸的虚以委蛇不动声色,眼下还有最最紧要的事,吃完再看她闹了什么妖。筷子夹起鲜嫩的鱼眼,舌尖卷入口中,滑腻腻的口感自舌尖传开,美的她眉头直挑。
“每日都备着些鱼吧,眼珠子要留好。“
“好好好,娘您欢喜吃,我每天去捕来。”张有根孝顺,对她的要求无一不应。
张桂兰见状气的快要仰倒,诡异地看着她,未曾听闻有人不喜鱼肉喜鱼眼的,想着这些天的张有根对她的态度,心中恨意更甚,暗暗咬牙“是何妖物,明日自见分晓。”
晚饭刚过,日头就迫不及待地隐入山间,黢黑夜色如浓稠化不开的墨,深秋微寒,月影漫下投射着外而隐隐泛起层薄雾。
房间内,张桂兰在窗尚翻来覆去,张有根也给她闹的睡不着,白天劳累,他不免有些微词,埋怨起来:“天暗了,快些歇了吧,总翻来翻去的,要不要人睡了。”
张桂兰张嘴想骂去,后又想起他发狂的场景,终是咽下所有话,只放轻动作。
待张有根翻身过去打鼾沉睡,她又睁开眼,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守在老妇房门外,好叫她第一时间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样想着,她也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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