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老婆子当场暴怒,“你胡说!她是我儿媳妇,我为何要杀她!”
唐卿冷笑一声,质问道:“你没理由杀?那你们说我大哥杀人,我大哥与死者无冤无仇,只是好心送她回家,为何要杀她?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众人愣了一下,他们第一次听闻“杀人动机”这个词,一时没有明白,但仔细一想,便也 明白过来。
周屠夫想了想,“我嫂子是被奸杀的,定是那小子贪图我嫂子美色,欲图不轨,我嫂子不同意,他就动了杀机。”
说到奸杀,何才是见过王寡妇的,他气愤跳出来指着周屠夫,“你放屁!你也不看看那王寡妇长什么样!我家公子才十几岁,从小读圣贤书,再怎么鬼迷心窍,也不会看上二十多岁的王寡妇!我看是你奸杀你嫂子,栽赃陷害我家公子才对!”
周屠夫暴怒,“你!你血口喷人!”
唐卿猛地看向周屠夫,若是奸杀,最有可能作案的,自然是周屠夫。
不过,没有查看尸体,没有查验案发现场,都不能下定论。
想到这,她朝着几人拱了手,“你们家人去世,我很遗憾,但我相信我大哥绝不是凶手,你们也不愿意你们家人不得沉冤昭雪吧?所以可否让我看看案发现场,查验死者尸体,好找出真凶?”
唐卿坐在肩與上,肩與置于地上,平白比周围人矮里一大截,虽然一脸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模样,但也是官家小姐,周屠夫虽然暴怒,却也不敢动手。
“你想干什么?我嫂子都死了,你还想糟践尸体么?”
唐卿抬眸看向周屠夫,语气冰冷,“你一直阻拦,不然我找到真凶,难不成,你怕我查出真相?”
周屠夫一噎,黝黑的脸憋得通红,倒是瞎老婆子发疯般地挥动拐杖,嘴里骂着,“真凶就是姓唐那个小子!你们给我滚!快滚!”
这瞎老婆子发起疯来,倒是泼妇一般,大家怕唐卿受伤,赶忙让衙差抬起肩與,一行人退出了周家院子。
唐卿咬紧了唇,这案子是县令判了的,且唐寅的身份,在这群刁民面前也起不了作用,也无权插手这苍溪县的内务。
为今之计,想要翻案,只有一个办法!
击鼓鸣冤!
大越朝的风俗是停灵三日下葬,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要想验尸,明日便是最后的机会,并且要防止周家人连夜将尸体下葬。
想到这,她在唐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唐寅便安排了何才悄悄留在村子里看着。
一行人来到苍溪县县衙,唐寅双手负于背后,笔直地站在县衙门前,今日,他只是个为救儿子奔走的父亲。
唐卿手里握着鼓槌,由刘氏扶着,从肩與上下来,双腿打颤,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刘氏身上。
她极力忍住身体的疼痛,眼神坚定,望着前面的喊冤鼓。
一步……
两步……
终于,她站在鼓前,用尽全身力气,将鼓敲响。
“咚——咚——咚——”
很快,衙门内急匆匆跑出来个衙差,横眉竖眼地对着唐卿一通斥骂,“哪里来的乡野村妇!今日陈大人招待贵客,你们快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唐卿极力压住喉咙的腥甜,声音虚弱,“民女有冤,请通传……”
“嘿!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不快走!”
“住手!”
那衙差挽起袖子,正要将唐卿推走,便听得一声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衙差赶忙退下行礼。
“陈大人倒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此时,唐卿脑海中又响起系统倒计时的声音。
不要……不要这个时候晕倒!
她看见,一个身穿县令官府的的老头躬着腰,一脸尴尬地擦了擦汗。
而他的旁边,是一身月牙白锦袍的公子。
“噗——”
昏迷前,唐卿奇异地发现,眼前的公子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开出朵朵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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