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气骤然从两人的尾椎处升起,大奔和黄毛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
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向着神像望去,表情显得不太自然。
大奔颤颤巍巍道:“大……大哥,你……你可别吓我啊!”
“石像怎么可能自己动呢?”
黄毛也不敢置信:“是啊大哥,那么大一尊石像,要动早动了。”
“我只说我看到的。”
吴三刀眸光森冷:“想活命就听自己的话!”
两人明显惧怕吴三刀,连忙应答:“是……是的大哥!”
吴三刀确实没有危言耸听,刚才别西楼也看到了神像往西边祭台看的动作。
只是玉蒲团回归原位之后,那四座神像也悄无声息的复原了。
“我说吴大哥,你们下祭台的时候小心一点,这里布满青苔,摔倒擦伤就不太好了。”
别西楼出言提醒道:“这个地方不能见人血,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呵……就你话多!”
黄毛明显就不信别西楼之前的胡扯:“我就不信你刚才从上面摔下来,没磕着碰着!”
别西楼笑眯眯的摊开双手:“磕着碰着在所难免,但确实没有擦伤流血。”
黄毛还想争辩什么,却被吴三刀打断:“信他的话,小心一点。”
正西祭台上一无所获,吴三刀便和两个小弟下来了。
其实,对于别西楼的话,吴三刀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这小子看起来有点邪性。
那可是棺材子啊,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搞得不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克死了,那真可谓倒了八辈子血霉。
特别是刚才被神像凝视了之后,吴三刀的这种不祥预感,就愈发强烈了。
“棺材子,你上去,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吴三刀拍了拍别西楼的肩膀,好似不再那么凶神恶煞。
但别西楼心里很明白,这货只是担心他在这里克到自己,没安什么好心。
不出意外的话,此间事了,他还是会被吴三刀灭口!
别西楼像江湖人那边抱拳,表面笑嘻嘻道:“多谢吴大哥!”
言罢,别西楼没做停留,径直向着落下来的暗格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通知公安来救自己。
可当别西楼爬到顶上,准备推开暗格回到一层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暗格竟然推不开了!
别西楼一边捶打暗格,一边喊道:“喂!外面的两个大兄弟帮帮忙啊!这暗格怎么打不开了?”
半晌过去,无人回应。
别西楼手也捶疼了,么得办法,只得回到第二层暗室。
这时候吴三刀和他的两个小弟爬上了正北方、那座被四大天王守护或封镇的祭台上,正在研究祭台上的东西。
这座祭台上除了刻有三横的“乾”位图案外,还有一个香炉,一个牌位和一只玉碗。
但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香炉上的三根残香,竟好似刚刚点燃没多久,能够清晰的看到袅袅烟雾,闻到缕缕清香。
“这香味……老大,是龙涎香!”
黄毛无比确认道。
吴三刀微眯着眼睛:“你见过能焚烧千年的龙涎香?”
黄毛理所当然道:“以前虽然没见过,但这里青铜兽的灯芯都能燃上千年不熄,这龙涎香也能燃千年,也不奇怪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
大奔的想象力显然有些丰富:“这香……是有人刚点上的?”
黄毛顿时睁大眼睛:“大奔,你可别吓兄弟我啊!这鬼地方除了咱们,哪还有其他的人?!”
“我啊!”
别西楼冷不丁的出了个声,把大奔黄毛吓了一大跳。
大奔惊道:“你……你小子!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是你们太专注啦!”
别西楼笑眯眯道:“你们看吴大哥,不就啥事儿没有?”
吴三刀紧盯着别西楼,神色不善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一层等么?”
“我也想回一层啊!”
别西楼无奈摊手:“但暗格推不开,喊半天也没人接应,我就只好回来咯。”
听到这话,吴三刀整个人都不对了,那是凌厉无比的杀气,让别西楼心跳都陡然慢了半拍!
只见吴三刀猛然抽出匕首,对着别西楼的脖子就是刷刷刷三下。
其动作之快,让别西楼毫无反应能力。
别西楼只觉脖子一凉,冰冷的鲜血便染了一身。
一条头顶肉瘤、肋生薄翅的怪蛇,被吴三刀砍成了四段,落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断了气。
在那一瞬间,别西楼都要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没想到的是,吴三刀只是为了干掉这条不知从哪里来、要袭击自己的怪蛇。
“多谢吴大哥救命之恩!”
甭管吴三刀到底安的什么心,现在对方救了自己是事实,别西楼当然不会吝啬感激。
吴三刀没有理会别西楼,而是蹲下身来端详那怪蛇。
大奔也蹲下来研究:“这玩意儿哪蹦出来的?”
“状若云雾,神似蛟龙。”
吴三刀拿出一块布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看来这东西就是石碑上所说的黑蜧了。”
别西楼点头:“薄翅张开,就像立于云雾之中,头顶肉瘤,就像是蛟龙的犄角……古人诚不我欺!”
“这东西刚才应该一直待在你背上。”
吴三刀看着别西楼:“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
别西楼打了个寒颤:“还真没什么感觉……”
“噫?我这包里怎么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黄毛拿下不对劲的背包,正欲打开,却被吴三刀拦住。
“大哥……”
黄毛不解,但吴三刀一个眼色,他便了然于心,掏出了一个小镐子,严阵以待。
背包拉链打开的一瞬间,只见三条云雾状的黑影如利箭般迸射而出,但很快就被吴三刀等人斩于马下。
“我勒个去,三条黑蜧!”
黄毛后怕道:“背包拉链都没打开,这些长虫是怎么进去的?”
别西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刚才捶打暗格的手,语气凝重道:“兄弟们,我觉得我们危险了。”
“啊?”
大奔不解,“我说棺材子,你能不能少乌鸦嘴,你可是天煞孤星!说晦气话可是很灵的!”
别西楼苦笑着将右手展示给众人看,在他的右手小拇指根部,有一道极其细小、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伤口。
“这里见人血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好似在回应别西楼的话一般,一只青铜兽的油灯骤然熄灭,另外一只的火光也变得极其微弱。
一双双仿若鬼火般的竖瞳,在各个角落里亮起。
群蛇吐信,宛若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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