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午宴的时间都快到了,宾客们陆陆续续都到了。
方意晚躲在廊下,偷偷看着大门的方向,期盼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宾客来来往往,那道熟悉的影子却始终没有出现。方意晚有点泄气,正想换个地方。
忽然,人群喧闹起来,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进门内与父亲寒暄。
在他的身后,一个少年的影子出现了。
少年身材高大,体型健硕,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力量感,但没有武夫的粗犷。一袭黑衣,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下颌的曲线性感流畅,似乎不用开口说话就能令人为之倾倒。
他随宁王向父亲行礼,一举一动之间,尽是非凡的气势。
多一分让人觉得轻浮,少一分则让人觉得萎靡。
江凌远的气质从来都是拿捏的刚刚好。
方意晚看得入神,暗自嘀咕:“怎么以前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帅……”
她躲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似乎有所察觉,眼神朝着她的方向轻轻一移,刚好与她视线相对。
她一触到那抹冰凉的视线,立刻做贼心虚地把头缩到灌木丛后面,捂住了怦怦直跳的心脏。
江凌远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只不过这点小变化很快便消失了。
方意晚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走到外面的园子里,手里揪着一朵蔷薇花,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俘虏少男的心。
忽然,一片冰凉的花瓣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一个激灵,将花瓣摘下,拿在手上。
环顾四周,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江凌远伸手摘下落在她头上的花瓣,漫不经心地说道:“听父王的意思,今日你想与我退婚。”
方意晚低着头,没回答。
江凌远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你不愿意,和我说一声就好,大可不必如此折腾。”
方意晚倏然抬起头,心里有无数的话语即将涌出,却哽在喉头,一个字也倒不出来。
方意晚恨自己不争气,最后,只堪堪憋出来几声咳嗽。
江凌远见她咳得面色微红,补充了一句:“也不必费心去演什么戏。”
方意晚心里一暖,开口正要说话,却发现江凌远已经转身离开了。
“要不要走那么快啊……就这么怕听到我拒绝你啊?”方意晚在心里吐槽道,立刻抬腿追上去。
江凌远腿长走得快。
方意晚是个不爱运动的小肥宅,追了半天,总算在拐角处追上了他。
她气喘吁吁地说:“世子怕不是误会了吧?我并没有要和殿下退婚的意思。殿下不知从何处听了谣言过来,这是在埋怨我吗?”
说完,还硬生生挤出来两滴晶莹的泪花。
江凌远:“……”
还用谣言?前两天在家里为了退婚要死要活的不就是你吗……
今天不知道又在演什么戏……
不过,江凌远面色如常,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不要再做那些令人误会的事情了。听其言,观其行。姑娘还是把心口不一的毛病给改了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抬脚就走。
方意晚被气笑了。
真是的,他还好意思说她心口不一。
若论起心口不一,谁是它的鼻祖还不知道呢!
不过,从江凌远的反应来看,他还是愿意和她说话的。至少,没朝她翻个白眼,然后高冷走开。
谁人不知,宁王世子惜字如金,根本不随便和人说话的。
到了她这里,话还不少。
“嘿嘿嘿……”方意晚心里得意,迟早你要栽在我手上。
宴会进行得有条不紊。方意晚是未嫁的姑娘,母亲没让她出席。
由于父亲没再提退婚,这场宴会倒也宾主尽欢。
成婚的日期也就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
父亲偏爱未来的女婿,要拉着江凌远下棋,留着他多住几日。
方意晚听说江凌远要在相府小住,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幸福来得太快了。
方意晚跑到书房外面,趴在窗户上偷偷朝里看。
只见一老一少沉默对弈,并没有什么交流。
“真是无趣……”
她嘀咕了一句,本以为他们能聊些她的事。
谁知道就傻乎乎地下棋,真没意思。
她不知道,就在她趴上窗户的那个瞬间,江凌远下错了一枚棋子。
方意晚扫兴地走出来,准备去房里练练刺绣,想给江凌远做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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