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寡淡了吧,啥味道啊,根本没味道啊,没放盐吗?这年代的人的手艺这么差的吗?我一个堂堂美食爱好者,竟然过上了这样的生活,穷就算了,也很惨就算了,家里人没一个好的,要是再吃不到好吃的,不如让我再投一次胎吧!
就算很多不满,侯青青也不敢浪费粮食,粮食这么珍贵。她闭着眼,随便吹一吹,就囫囵吞了。回到厨房收拾了下,坐在药罐子前面,看着咕噜咕噜响的瓦盖,突突地冒出来的蒸汽慢慢地升上空中,思绪都飘远了。
侯青青这才有时间细细梳理一下穿越过后的境况。自己原身这处境可是相当不妙啊,父母双亡,却还有一堆恶亲戚在身旁虎视眈眈。估计就是在这种双重打击,再加上脑后受的伤,才导致这位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亡吧,而自己也恰好过来,代替了她。
侯青青叹了口气,回去看起来是回不去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就先看看自家的家底吧。侯青青从院门口慢慢地踱步看完了自家亮堂的两间大瓦房,一间是客厅和正房,另外一间是她住的东间和一个暂时放着杂物的耳房,大概当初是为了给下一个孩子准备的……厨房在正房那一侧的黄泥屋,里面的锅碗瓢盆调料都很齐整,角落里还有一整袋白面。
真的是条件很不错了,杂物房里还放着一些黄豆,没记错的话地窖是还有一些白萝卜和地瓜的,好像还有大白菜,到时再看看吧。
其实侯青青的娘在跳河殉情的前一晚,就来找过她,跟她交代好了家里的存银和地契等重要东西的存放位置,叫她千万要守住,自己好好长大。家里的三块地可以找隔壁的郑大娘耕种,产出的粮食足够她吃了,多的就卖掉存起来。教她财不露眼,谨慎低调地生活,长大了请郑大娘找门好亲事嫁了,招婿也可以得人品好……
那个时候其实早有预兆了,但那个年幼的侯青青又哪里知道呢?
空气里已经充满了药材的味道,是一种可以让人平缓心情的味道。等晾凉了之后又喝完了之后,侯青青直接上床睡觉了。管他天大地大的,先睡一觉再说。
一觉睡到半下午,侯青青坐起来,环视着这陌生又陌生的房间。果然还是穿越了呀!接下来也回不去,是时候乖乖做个“土著“了。
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中午那顿记忆尤深,看样子也没填饱它。侯青青认命地坐了起来,快步走去厨房,暗戳戳的给自己打气:是时候展示我美食爱好者的手艺了,毕竟,面粉也不是一定要做面糊糊的呀。
用葫芦瓢盛出来五人份的面粉,兑了点温水,直接上手揉成大白面团,圆滚滚的霎是可爱。然后放进了刚刚烧了开水的大锅里,让它发酵。
坐在桌边,望着桌上的面团,侯青青突然升起了一个疑问,不是说古代人都吃的很粗糙吗,像野菜糟糠这类的,今天中午的米糊糊虽然难吃,但还是相对精细的。想着想着,侯青青就起身开始翻找起来,但她把家里翻遍之后,竟然也没找到除了地瓜以外的粗粮。不会吧,家里都是精细粮?难怪有人打上门来,这也太扎眼了。别人都还在吃米糠野菜,玉米面馍馍什么的,自己家顿顿大米白面的,又住大瓦房,感觉自己一个孤女很危险啊。
过了一个时辰,侯青青把药罐的火重新架了起来,打开大锅,面团团已经涨到一倍大了。
侯青青上手把面团重新揉搓,使出了很多力气,把身体的重量都给压上去了。叹了叹气,她重新打量着自身的身段与肌肤,暗暗想着这身子可有些娇弱,手滑嫩嫩的,一个老茧也没;脸也白白的,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暗黄暗黄的。也不知道她娘怎么就把她养成了一个娇小姐,可一点都不像住在村里面的村姑呀。而且这娘亲的家底是真不少啊,她一个人都这么有钱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猎户呢?这又是下嫁又是殉情的,难道这就是真爱嘛。
一边神游天外,一边慢慢的揉捏,当把大面团重新揉得细滑的时候,侯青青用眼睛度量了一下,把它分成了一个个差不多大小的小面剂子,再用擀面杖拉平了一下,就直接上手把这些面剂子拉长形成粗粗的面条。“嗯嗯,这又拉又扯又摔打的,很上劲。果然还是古代的食物原材料无添加呀,一定会是很美味的面条!”想着想着,侯青青感动的泪水都快从嘴角落下来了。
重复了无数次的摔打上劲拉条再切成长片条儿之后,终于完工了。可以说它是面片也可以是面条,毕竟不是很细也不是很宽,介于宽面和面条之间,还好古代统一称面条。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的食量,留下了自己的那份,就拿起大盆装上一大份面条,锁上了门,直接跨跨脚就到了邻居郑大娘家。
敲了敲门,侯青青就走了进去。迎面走来的是郑大娘的小儿子郑林,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过来,毕竟以前侯青青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虽然是邻居倒是很久没见过了,倒是一愣。他哥谢森最近正在议亲,十五岁的大伙子这个时段还在田间忙活没回来,农人都是趁着这个时间收拾庄稼的,赶着时间到天黑了才会回来吃饭休息。
侯青青先打破局面:“哎,谢林哥,在家呢?大娘在吗?”
谢林挠了挠头,不敢直视明亮的她,感觉多看几眼都被夺了心神,整个下河村都没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对,整个文山镇都没有比青青更漂亮的……
谢林胡乱点了点头,说了句在家就朝着门外急匆匆地跑了,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侯青青转身迈进了院子,倒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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