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宁便将那个被众人欺负的小丫鬟提到了自己的身边伺候。
她能用的人太少了,从前不懂事,让宋氏插了不少手,今后还得好好给自己调教合用的人。
若她有些心腹,那今日秋桃便不是好端端走出去,而是要横着出去了。
虞嘉宁咬了咬牙,她想起上辈子那桩坏了自己名声的丑事,其中就有秋桃的手笔。
真是便宜了她!
至于宋氏,虞嘉宁倒不觉得她会对自己如何。
在外人面前,宋氏一向扮演着慈母。
那副吃斋念佛的良善模样,曾经的虞嘉宁也被骗的团团转。
她从前是真的以为宋氏是自己的生母。
暗地里宋氏一直偏心小的,她只当母亲偏疼妹妹些,却从未想过自己根本不是她生的。
说来或许也是自己蠢,旁人怕是早就看出了宋氏对她的不重视,下人才敢骑到她头上去。
她从前却总以为,母亲是对谁都和善且疏离。
一念及此,虞嘉宁又想到了长公主。
那名字里与她有相同一个字的人,长孙嘉禾......
她本应避讳却被她牵着手,夸名字极好听,不用在乎那些冗余的缛节。
明明高贵清冷的人,每每见她却总带着欢喜的笑意和一丝小心翼翼。
她一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当是自己讨人喜欢而沾沾自喜。
却直到临死前才知道,那原是她的亲娘!
难怪会对她那样好。
可为什么她又会抛弃自己在这偌大的虞府呢?
虞嘉宁攥着被角,又想起长孙嘉禾脖子上汨汨不断的鲜血......
那一片的红色。
让她几乎彻夜无眠,连连噩梦。
好不容易天蒙蒙亮的时候,虞嘉宁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可还没睡多久,便被秋容叫醒了,原是每天给长辈请安的时辰到了。
虞嘉宁从前日日不敢懈怠,早早便起身了,今日丫鬟当然也是准点来叫她梳洗。
揉着剧痛的额角,虞嘉宁看了秋容一眼,这是她昨日领进房里的小丫鬟。
“我再睡上一刻钟,你晚些叫我。”
秋容有些愣愣的,却不问为什么,忙给她将被子盖严实了些。
虞嘉宁又睡了一会儿,才感觉额角不再跳痛,由着秋容给自己更衣梳洗。
整理好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慈安堂内。
一袭绀色袍子的老太太正襟危坐,端着茶呷了一口。
她面前站着三个妇人,一一行礼后分坐在了左右下首各处,接着是两个窈窕的少女见礼。
老太太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茶杯,“宁丫头和婉丫头呢?”
左下首着赤白橡色圆领袍的中年妇人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轻声细雨。
“昨日两人闹了些矛盾,老爷罚了婉丫头,宁丫头倒是没什么,许是有事耽搁了。”
两个少女中一个活泼些正是四小姐虞瑶菲,闻言皱了眉。
“连给祖母请安也不放在心上,大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是二小姐虞瑶雪,此时忙拉了拉妹妹的袖子,柔声道。
“或许是昨日受了惊,我听闻大姐落了水,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橡色袍的妇人瞥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虞瑶雪自然看见了,不由自主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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