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架后面,尾随着的世子听到车架里的哀嚎,忍不住弯了嘴角:“这小丫头,我以为多能耐呢!原来也还是害羞的。”
“公子,你说什么?”身边的小厮术由不解。
世子一扇子敲在术由的头上,语重心长的道:“你是不会懂的。”
“我还真是不懂。”术由嘟囔道:“公子明明可以亲自送常家姑娘回去,那样你们之间不就板上钉钉了吗?到时候公子想怎么拿捏常家姑娘不行,非得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搞得咱们像做贼一样。”
世子皱了眉,一个眼风扫过去,术由乖乖的闭了嘴。
“她不一样。”世子的笑意堆满了眼底,只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车架。
回到家时家中已然炸了锅,尤氏拉着盈一左左右右看了个遍,见盈一没有什么损伤,这才吩咐钱妈妈带盈一回去梳洗。
泡在热水里,盈一紧张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似乎只有在自己的这个院子里,她才觉得安全,钱妈妈细细的给盈一擦着身子,看到盈一手臂上的擦伤,不由得一阵心疼。
“姑娘这是摔跤了呀,回来之后夫人不问您怎么走散的,也不问您怎么回来的,倒像是只要人回来便好了,老奴看了真是心疼。”钱妈妈一边说着一遍抹泪。
盈一知道钱妈妈是看着她长大的,说句不恭敬的,比自己的母亲还紧张自己,她笑了笑,安慰道:“妈妈别担心了,自然是人回来就好了,母亲要操持这一大家子,秦姨娘不是个省心的,仗着老太太宠爱闹了一次又一次,哪一次不是母亲委曲求全,连带着三妹妹也被骄纵得不成样子,母亲多说一句老太太便要翻脸,大姐姐在郡王府的日子也不好受,如今虽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但我大姐姐那个婆母也不是好相与的,弟弟如今也还在书院读书,母亲每日查问不敢懈怠,这些事情旁人不知,妈妈心里应该是有底的,母亲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为她省些心力,那也是尽孝了。”
“老奴知道这些话不中听。”钱妈妈啜泣道:“姑娘是个有成算的,老奴只是心疼姑娘,这些年夫人将心血全放在大姑娘和公子身上,鲜少关心姑娘,虽说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但夫人也不能对我们姑娘不闻不问吧。”
“哪里就不闻不问了。”盈一笑道:“吃穿用度上,母亲从未亏待我,连带着我的眼睛,也是寻了一位又一位的郎中,妈妈宽心些吧,咱们并没有吃什么苦呀!”
上元节的祈福焰火似乎起了作用,正月十七,皇后诞下嫡子,举国欢庆。
承恩公夫妇俩重于盼得了这件天大的好事,挑了个良辰吉日大大的操办了一场宴席,京都叫得上名字的官眷几乎都发了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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