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身影如风一般掠过,下一刻,身着黑衣的男子忽然出现在拓跋星弋面前。
男子身形魁梧,剑眉星目,神色坚毅且清冷,自身上散发出一丝生人勿近的凛冽。他站在殿内,跪拜道:“主子!”
“找到了吗?”拓跋星弋看着商陆,问道。她语气平静,眼中却带着一丝令人无法忽视的希冀。
“回主子……尚未寻到。”商陆答道。
闻言,拓跋星弋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失望。
父皇派人寻了五年,她登基之后也派人寻找至今,整整十年,却还是没有寻到那个人。难道,当真要如她曾经所愿,晏国将毁在她手上吗?
可是,她早已后悔当初那个愚蠢的决定。如今,她是帝王,肩负着苍生的命运,岂能让晏国毁于一旦?无论如何,她都要寻到那个男人!
“继续找。”拓跋星弋叹了一口气,道。
商陆面露难色,道:“主子,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胸口有疤、二十多岁,单凭这两个条件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拓跋星弋不由得苦笑一声,神色落寞,道:“朕也不知。”
当年,国师留下的线索也就这些,倘若再多些特征,也不至于至今还未寻到。
“属下派到各地的探子四处打探,但凡有一丝可能的男子,都已证实其并非主子所寻之人——莫非,这个人,如今已经不在世上了?”商陆有些担忧。
“他一定还在世,”拓跋星弋坚信不疑,“只是尚未被我们找到罢了。”
见状,商陆只得道:“主子放心,属下会继续派人寻找。”
拓跋星弋点点头,道:“罢了,你且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商陆退下后,拓跋星弋推开御天殿的大门,打算出去透口气。
松音候在殿外,见她出来,开口问道:“陛下这是要去何处?婢子差人为你备辇。”
“不必了,朕想一个人四处走走,你们也无须跟着。”拓跋星弋摇了摇头,径直便朝外走去。
“姑姑,陛下她闷闷不乐的,又不许我们跟着,是打算去哪儿呢?您就不担心么?”枳实看着拓跋星弋的背影,转头看着松音,问道。
松音也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瞧这方向,陛下她许是去涉香殿——自陛下登基之后,心情不好时,便会去涉香殿一个人待着。”
“可好好的涉香殿,早已成为一座冷宫,为何还会被陛下圈为禁地?”枳实有些不解。
“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在这宫中,我们只需老老实实做事,不要好奇主子的事。”
这句话,是松音对枳实说的,亦是对她自己说的。
枳实自觉失言,不再开口,但看着拓跋星弋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依旧充满了好奇。
拓跋星弋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一路来到涉香殿外。
涉香殿,是母妃生前的住所,母妃死后,便成为她的幽禁之地,算起来,登基之前的十五年里,她都是在涉香殿度过的。
只是,母亲去世后不过几年,这座曾风光一时、与泽佑殿不相上下的奢华宫殿,就已沦为一座偏僻无人的冷宫。每到晚上,夜风吹过这座寂静的宫殿,便能听到呜咽之声,仿佛怨女的魂魄在此哭泣,令人心生畏惧。
拓跋星弋推开宫门,走了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萧瑟与荒凉。眼前颓圮破败的殿宇楼阁,无声地诉说着它往日的荣光,如同帝王的恩宠,风光却又短暂。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嘲弄——当年,众多皇子为了皇位斗得死去活来,最终却便宜了她,一个曾受尽万千宠爱、却一夕之间被幽禁的公主。
登基后的这五年间,她从未打算修缮涉香殿,更是将它圈为禁地,不许宫人靠近。并非是因她要留着这座宫殿,时刻提醒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而是因为,这座宫殿藏着一个足以倾覆天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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