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的梦,和他站在窗口的行为,令安东烈半天没缓过神。
我见安东烈不在状态,走进屋,神色担忧,说道:“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安东烈关上窗户,甩开脑子里想的事,说道:“刚起来,感受一下西藏的雨季。你要谈什么事?”
“我要进无人区,今天就下山。”我知道安东烈没讲实话,也没问到底,说道。
外面的雨已经渐小,现在稀稀拉拉的几滴,倒是不影响开车。
安东烈点头,“也好,我去跟老喇嘛道个别。”
老喇嘛正在庙后院的禅房念经文,安东烈走到这里,发觉庙后的峭壁,与后院禅房只有一墙之隔。
安东烈打量了屋内一眼,拉开后窗,说道:“我们今天就走,还有些问题想的问问。”
老喇嘛盘坐在蒲团上,眼睛浑浊却闪着睿智的光,说道:“沉先生,你心中的事,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昨晚做了个怪梦。”安东烈没听见老喇嘛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不,应该这么说,发生一件怪事。对了,接待我们的年轻喇嘛去了哪里?”
老喇嘛面色平静,低下头说道:“生老病死都是常态,安先生不必介怀,梦中的事,让它留在梦中吧。”
安东烈的眼神变得锐利,说道:“他死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做梦的?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个喇嘛庙却不是善地。那个僧人的故事是你瞎编的吧,目的是什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天池龙墓吗?”
老喇嘛的眼睛精光一闪,面色冷冷道:“安先生,我已经半截入土,你们能找到这里,我做了该做的。”
安东烈没有逼问,逼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换问题。
“暗纹的读音是真的?”
“真的。”
安东烈最后看了一眼老喇嘛,转身走出房间,我和巫哲正等在外面。
“跟老喇嘛聊什么?你该不会想出家了吧。”巫哲打着哈欠,拉开了车门。
安东烈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上养神,脑子里还是昨天的醒梦,或者说当安东烈打开窗户后,才进入梦,这是一场有谋划的梦境。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年轻喇嘛那句,“我好痛苦,我不想死。”是要传达什么意思吗?
安东烈总觉得抓到了关键,却又握不住。
“等会!等会!”后座的巫哲惊呼道,“喇叭庙着火了!”
安东烈看着后视镜的滚滚黑烟,说道:“转头!”
我打了两圈方向盘,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喇嘛庙。
一股黑烟在细雨蒙蒙中直冲天际,周围都是山石,显得极为苍茫孤寂。
安东烈盯着黑烟,不好的预感告诉他,这股黑烟带走了老喇嘛的秘密,也在预示着什么事。
“老喇嘛呢?”
车子停稳,安东烈抓住一个中年喇嘛问道。
喇嘛庙已经烧起来,火势根本就扑不灭,这里既没有足够的水源,雨也太小了。
中年喇嘛和其他喇嘛低着头,念诵着经文,没有回答安东烈。
喇嘛庙不是很大,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它成为灰烬。
中年喇嘛念完经,走到车前告诉安东烈,“师父说,沉先生返回就叫我带一句话,‘长生终是梦。’”
安东烈点点头,“接待我们的喇嘛昨晚死了?”
“是。”
“火是你师父放的?”
“是。”中年喇嘛顿了一下,“也不是。师父说,他大限将至,你们走,他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巫哲讨厌模棱两可的回答。
中年喇嘛双手合十,念诵一句佛语,与其他喇叭转身下山。他们没有悲伤,也没有失去喇叭庙也就可能风餐露宿的茫然,似乎已经接受了这场大火。
一时间,巫哲想追问的冲动都没有了。
车子缓缓下山,把喇嘛甩在后面。
我满腹疑问的扫过后视镜,“安东烈,你跟喇嘛说了什么?”
安东烈讲了与老喇嘛的对话,我也好,巫哲也罢,听的一头雾水,当然也听懂了一些内容。
“他知道你找长生药?”巫哲把话一说出口,又反应过来,“不对,老喇嘛居然知道你是搬山派的!”睁大了眼睛,“老喇嘛也是掏土的!”
“你有证据吗?”我控制着车速说道,“这些都是你猜的,反倒是安东烈你为什么突然找老喇嘛谈这个?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安东烈点头,先说了醒梦的过程,又眯着眼睛说道:“我怀疑老喇嘛有问题,所以才去问这些,没想到年轻喇嘛在昨晚死了,老喇嘛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现在也死了。”
“这话里一定有玄机!”巫哲语气肯定,坚定自己的想法道,“老喇嘛就算不下地掏土,肯定也接触过。而且,我们顺着暗纹找来的。”
安东烈早就捋过整件事。
他是为了龙纹玉才参与到我的队伍,除了帮我找到大哥,还是为了找冥菇。
因为有冥菇的墓,必然是非常古老的墓,而古墓中,往往存在价值不菲的宝贝。 回想起来,龙纹玉、暗纹之间似乎有很多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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