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面露不忍,孙氏是她在这的母亲,在府里也只有她真心心疼自己,回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让母亲担惊受怕,是颜儿的不是。”
孙氏一怔,听着清颜不同以往温婉的声音,哭的更凶,只当她这次病的很了,人也失了往日的神气,变得规矩懂事多了。
清颜见母亲哭的泣不成声,无奈的拿起帕子轻拭她流出的泪水。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还不是你教出的好女儿,竟做出这般忤逆长辈之事,我们方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方承安在一旁不耐烦的吼道,他平日里最烦孙氏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还不如自己的妾室识大体。
孙氏吓得不敢出声,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清颜冷冷的凝视着她应该叫一声父亲的男人,他是永昌伯府的三老爷,是现任的永昌伯方承辉的嫡亲弟弟,老夫人心疼幼子,从小便对他格外的溺爱,导致他胸无大志,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招猫逗狗。
方承安和孙氏少年夫妻,两人初时也曾情投意合、如胶似漆,那时的方承安觉得孙氏温柔小意,对她颇为尊重。只是好景不长,孙氏生清颜时难产,九死一生生下女儿,却被太医说败了身子,以后怕是再难有孕。
老夫人隔天便做主,抬了当时还是通房丫头的张姨娘,并把自己的远房外甥女指给方承安,就是现在的周姨娘。起初方承安还担心孙氏会多想,时常陪在孙氏身边,只是孙氏在月子里忧思慎重,耐心耗尽,原本在方承安眼里的温柔小意变成了善妒、不识抬举。
之后两人渐行渐远,方承安大部分时间都歇在妾室房内,极少去正屋。
方承安察觉到有道不善的目光,待他望过去时,清颜已低下头去,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清颜毕竟是他嫡长女,初为人父,他也很是疼爱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只是后来又有了瑗儿和俊哥儿,清颜不喜弟妹,变得越发刁蛮任性、恃宠而骄,反倒是瑗儿乖巧懂事。
想到清颜做的事让他在府里丢尽脸面,板起脸来斥道:“既然好了,就老老实实待嫁,别再给我整这些幺蛾子,婚事已定,绝无更改的可能!”
清颜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想要强买强卖,那要看她答不答应了,抬头恢复如常回答道:“是,父亲。”
方承安见她一反常态的恭顺,心道:果然人要吃些教训才会听话。
直到方承安走,孙氏才哽咽出声:“都是为娘没本事,没能拦下老夫人给你定的这门亲事,才让你受这些个委屈。”
孙氏性子软弱,在老夫人强塞妾室的时候便不敢出言反驳,为了清颜的婚事竟跑到老夫人跟前求情,对她来说已是不易,只是原主不懂她的苦心,原主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这幅逆来顺受的性子。
清颜一时还没能适应这柔弱娇气的娘:“不怪母亲,是清颜莽撞了,仔细想来这亲事也不算不上委屈。”
孙氏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儿,她原是宁死不嫁的:“颜儿你别吓娘,都说那宋将军凶狠残暴,连着克死两任未婚妻,连颜儿你也差点……”
子不语怪力乱神,清颜笑了:“母亲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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